“纯属好奇,我想也没可能个个临幸到,说不定他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住呢!”
“他不需要记,内务府的人记着就行。”刘煊宸漠不关心地说道。
“那会有一个盛大的婚礼吗?多少人嫁一个男人已经够不幸了,要是再没个婚礼,就太可怜了。”
刘煊宸抿紧了唇,没有作声,神情有点异样。
云映绿突然重重叹了口气,明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解的心语。
“不开心吗?”刘煊宸拧拧眉。
“我以前觉得这位皇上挺没有人性的,生不出孩子,把责任推给一帮女人,还一直娶个不停,真不应该。可自从我进了这皇宫,我发现我有些同情他了。他想娶谁,可能也身不由已,那么多的女人想嫁他。唉,他白天忙国事,晚上还有一堆的女人排着队等他慰藉,太辛苦了,工作狂加午夜牛郎,比劳模还要劳模。”云映绿一本正经地说道。
“咳,咳……”刘煊宸差点没咳得背过气去,他平生第一次听人用这样的口吻评价他。
是同情,不是羡慕!真够惊世骇俗。
这皇宫之中,美女如云,环肥燕瘦,粉红娇白,冰肌玉骨,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而这些女子都为他一人所有,这可是让全天下的男人都羡慕到发疯的。
“谁说身不由已,想娶谁,自然是朕说了……算……咳,咳,咳……”
“你闭上嘴,咽一口口沫,深呼吸!”云映绿起身拍拍他的肩,力度不轻不重,非常舒服,他口中含糊不清的“朕”,她也没听清。
“刘公子,我现在有点知道皇上为什么没孩子了。女子只有在排卵期才能容易受孕,如果那时皇上没有临幸她,这个时期一过,这一个月她都没受孕机会了。皇上若想生很多的孩子,最好是在某一个月,固定一位妃嫔,这样成功的机率会高一点,可是这样别的妃嫔会不会有意见呢?真是太难调剂。所以还是一夫一妻制好呀,省得这些烦恼。”
她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自言自语。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刘煊宸凝视着她,心头蓦地一动,这张清雅的面容,怎么比宫中所有的莺莺燕燕都看着脱俗可人呢。“云太医,若你是女子,愿意嫁进宫中吗?”他想都没想,脱口问道。
云映绿冷然瞄了瞄他,“我是正常人,对别人的丈夫没兴趣,何况还是一群女人的丈夫。”
刘煊宸一颗心差点没被这句话给击个粉碎。
“那你愿意嫁什么样的人?”他不放过地追问道。
“我暂时还没考虑……”
“皇上,臣杜子彬有要事请奏。”凉亭外响起重重的脚步声,花树一拂,几片花瓣落到一幅宽阔的肩上,石级上站着一位剑眉朗目、面容刚正不阿、神情严肃的男子,抬手过颈。
皇上?
杜子彬?
云映绿抬手遮住斜射进凉亭的阳光,防止眩晕会栽到亭下。
这位刘公子就是当今皇上?
这位杜子彬就是她负了心的前未婚夫?
场面嫌不热闹么,又是龙灯又是会,全凑一块了。今天是黑色星期五吗?
话说这前未婚夫是因公事无意碰到,可是这当今天子,她怎么没察觉呢,还在他面前说了许多有的没的,还亲口承认受贿,幸好脏款已经交公,笨呀,这后宫里唯一最象男人的不是皇上,还有谁呢?
言辞冒犯皇上,按照魏朝律法,是什么罪?
她趴在那儿一动不动,自责加羞窘,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哦,是杜卿呀,怎么不在御书房等朕?”刘煊宸站起身,偷看到云映绿胀红的小脸,抿嘴直乐。
“皇上,实在是事情太紧急,臣不敢耽误。”杜子彬说道。
“好,那我们去御书房,边走边谈。”刘煊宸说完,扭过头俯在云映绿的耳边低声道,“朕一会再来找你继续刚才的话题。”
“皇上,不必了……”云映绿局促地抬起头,目光正对着杜子彬戛然惊愕的视线。
“你……”杜子彬指着她,那神情犹如见到天外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