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参守在郴县,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共尉则是每日都来询问郴县防守情况,以及秦军是否向此处挺进,颇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
就在卢绾不知所谓的时候,刘邦却从皋城密传一封帛书,其言曰:“汉王密曰,天下纷乱,黎民四起,诸国占地为王,百姓苦不堪言,秦虽暴乱,今日复平,人不可自欺,所弱者不过齐衡也,汉稍有强势,应发迹而动,不可轻易苟全。”
“衡山之地千里,今被秦夺六百里,郴县人心惶惶,何也?无人所依,无人所靠而已,既如此当以强扶弱,以福安贫,故命汝等据郴县,以德安民,所言繁琐,概不多叙,将共尉送往九江即可。”
卢绾看罢诏书,心中久久不能平定,随即将曹参招来,商议此事,曹参听闻此言,心中恍惚不能决断,只是来回踱步。
“今大王欲要行此事,当真事危矣,共尉身为衡山王,其本身并无过失,吾等擅自秉政,将其迁走,未免有些违背仁义,还需三思啊。”曹参低声道。
哪知道卢绾直接摆手道:“据我看来,其实不然,所谓仁义不过盛世而已,而今乱世,仁义保国简直荒唐,且观吾王,仁义孝达,地不过九江而已,反观秦君,连年征战,诸国皆言其为暴秦,然其土地千里,无人敢犯,此乃权势所及,非仁义所取也。”
“吾王此想法倒也实在,当得寸是寸,况且义帝陵墓在郴县,吾等驻兵把守,也算是以九江之地换取郴县之地吧,另外大王有言,将郴县改为帝陵。”卢绾倒不是很在意地说道。
曹参在旁不再言语,良久方才说道:“如此行事矣。”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曹参对这点也是略微明白,晚间时刻,共尉设宴公卿,曹参卢绾自然也在其中,不过城外的汉军全部调往城中,共尉对此竟然丝毫不在意,似乎只是想保住郴县城。
衡山偏殿内,诸位公卿入座,曹参分别列在左右首位,自从司马父子身亡,司马家族的势力在朝中也是一蹶不振,因为没有兵权,故而无人愿意与他们交往,古往今来,皆是实力说话,反倒是曹参卢绾经常受到诸位大臣的巴结,现在郴县兵马能用的约有一万,五千衡山本地人马,五千九江兵马,而且衡山兵马分配在各个地方,唯有九江人马合在一处,所以大势所归,理所当然。
殿上酒过三巡,卢绾上前敬酒道:“启禀大王,而今衡山危急存亡之时刻,大王可有打算,今吴苪投降秦军,且其为国为民,更重忠义,早晚必来郴县,所为者不过是郴县义帝陵墓,若如此,大王可有他法防范?”
共尉眉头微皱,“将军所言极是,然吾却无他法行事,还请将军教我。”
不待众多公卿发言,卢绾紧接着说道:“承蒙厚爱,大王不弃,末将确实有一法,可保大王万事无忧,子孙享祚。”
“卿言之。”
“启禀大王,而今上有楚国霸王,西有强秦,南有九江,虽有兵马,五千之众,难成大事,若秦楚合力来攻,吾等必定身陨,还请大王早做准备,移往他处才对。”卢绾很是认真地说道。
众臣还未反应过来,皆是颔首,却无人敢违背,反倒是临做殿尾有一人,坐在那里,听闻卢绾之言,却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