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见事已至此,便开门见山道:“外多楚军,故而来此,毕竟楚之地最为安全,只是不知先生是否愿意收留我,宿眠多日,自会离开。”
“况且先生也言,恨秦并非秦,乃是秦制、秦暴,某虽不才,并未步入先帝后尘,还望先生成全,感激不尽!”胡亥言语间尽是无奈。
不待张良搭话,韩信眉头微皱,有些怀疑地说道:“子房,这小子应该不是吧,身为皇帝怎么可能会到这种地步,按照道理讲,当有左右护驾才是,岂会孤身一人?”
胡亥对韩信颇有好感,当即摊手道:“当日我与冯正蒙文在曲遇城中,被项羽六万大军包围,实属无奈,故而分兵三路,各去一方,毕竟君臣有情,吾岂能让他们轻易去为吾卖命,实情如此,望先生指教。”
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韩信有些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张良见状,也不忍心言否,直接颔首道:“在此处居住可以,但是自身周全还需谨慎。”
胡亥瞬间明白其中意思,当即叩首道:“多谢先生收留,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事,韩信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另外东边乃是我小妹闺房,莫要轻易过去,她怕生,且你本富家子弟,礼仪虽周到,行事略显浮夸,另外其他的事情与我商量即可,无须多言。”张良稍微思量道,便不再多说。
胡亥句句谨记,不敢有半点马虎,诸事吩咐完毕,胡亥长舒一口气,小步出门,大步出院,韩信亦是紧随其后。
隔窗的张芸儿见到胡亥出门,碎步进入客厅,有些羞涩地问道:“兄长,刚才那人说是秦二世,可信否?”
“有何不可信,我见他身披瑞兽服应该不会有差,不过某曾经刺杀过始皇帝,他却是这种态度,着实有些蹊跷。”张良抿茶思索道。
张芸儿眼神微亮,颇为得意地说道:“如今他虽为二世,但终究寄居屋檐之下,如何敢不敬重兄长,另外芸儿觉得此人尚且温和老实,未必不是贤君。”
张良在旁眼眉目抖了抖,有些怀疑地问道:“小妹,你会心悦此人吧?”
“哪有,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小妹就退下了。”张芸儿耳根微红,缓缓向着自己的闺房跑去,倒是张良有些无奈地笑笑。
怎么说张良和秦国也算是国家之间的仇恨,如今胡亥亲自送上门,张良心中自然想永除后患,但胡亥能够流落此地,分开将士,肯定将自己不能回咸阳的消息带了出去,因此张良杀害胡亥并无多大的好处,若是因为一己私欲,未免有些太小人了。
而且自己的妹妹真对他有意思,事情就比较难办了,想到这里,张良只得叹息一声,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当初黄石公赠书就是为了自己有一天能够平定乱世,不过突如其来的胡亥却打乱了他的计划,一切还需要从新谋划。
而这会儿胡亥出了房门直接在路旁伸了一个懒腰,见到后面的韩信,胡亥有些无奈地说道:“张先生真临危不乱,我都有点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