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国玺他们也不吭声。这本是应有之义,且看沐忠亮接下来还有什么幺蛾子。
而原本中立的邓凯、魏豹这些武官,一直垂头站着,静观着局势,像几根木头一样杵着。
“准了。”
反正永历也习惯了。
“陛下,臣麾下苏诚、方柯、林福臣等人及黄杰明等海外义民,为本次平叛出力甚大,朝廷当给予封赏,一则示赏罚分明之意,二则安抚各方之心。”
在一片附议声中,永历只得继续点头。现在沐忠亮发现有一帮小弟再帮你摇旗呐喊,感觉还是很爽的嘛。
沐忠亮顿了顿,正准备继续下一议程的时候,兵部郎中邓居诏忽地站出班来,趁着间隙抢先开口。
“陛下,黔国公所言事,着有司议定即可,臣有一言,却是急务。”
“哦?邓卿且奏来。”邓居诏和永历一向亲近,皇帝在不经意间,就让他越过沐忠亮先开了口。
他还悄悄瞄了眼沐忠亮,见他面无表情,只是默默站回班内,心下稍安。
邓居诏向皇帝长揖行礼,随后他摆开一副长篇大论的架势,
“缅甸遇险,陛下险些落入蛮人之手,实乃吾等万死莫赎之罪也。”
随后他对沐忠亮拱了拱手,“幸有黔国公忠于王室,举兵于大厦将倾之际,骁勇善战,先克缅贼,救出帝室,再下勃泥,为朝廷谋得再兴基业,今后生聚教训,再复中原可期,皆黔国公之功也!”
沐忠亮微微笑了笑,毕竟他还是个讲礼貌好孩子,呵呵。
不过心下却诧异,看你方额厚唇,一脸忠臣之相,难道也要叛变革命,投奔奸党了?
“然勃泥新下,周围还需兵马平靖,地方也需官员治理安民,然而朝中诸公几近死难殆尽……”
他悲戚地以袖捂脸,见殿上寥落十余人,众臣都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
“你们就装吧,是谁特么在海上还喝酒赌钱来着?”沐忠亮不得不随大流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心里却腹诽。
“所以臣提议,应重新选拔得力官绅,补足朝廷和地方架构,上下同心,才能复现古时越王故事。”
嗯,这就是我要说的。沐忠亮如是想。
“臣提议,勃泥新附,人心未定,应由当朝诸公重建六部及各营,先行选拔属官及地方官员,平稳数年后,再行文武科举,如此国朝中兴有望矣。”
嗯,理当如此。咦,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沐忠亮一阵狐疑,瞥了眼邓居诏,却发现这家伙还对着自己咪咪笑,活像只老狐狸,心中警惕大盛。
却发现本应与他一党的“奸党”,此时也各个捻须颔首,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糟了,”沐忠亮回过味来,“这老家伙把本来我的提议抢先一说,施恩的倒变成他了,而且谁特么打算把选官的权利给你们啊?让你们继续结党膈应我吗?”
可是这个符合所有人利益的提议一出,难道还能说你们都别选,让我自己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