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风，远处狼烟直冲天际，陆平津看着那袅袅狼烟，眼睛微微一眯。

殷元奇轻轻扼腕，开口道:“是先锋军方向，只怕是遇到蛮人军队了。”

“王上，给我一万人马，必定将来犯蛮人击退！”袁德踏前一步，单膝跪地。

平津王沉默一会儿，突然开口道:“那孙金石不过蕲州小小戍将，未曾打过仗，再加上那三万人大部分都是南军新投过去的散兵，看似人数众多，其实没有默契，更不用谈什么章法，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

“袁德，我许你一万骑兵，你不需要去救那支先锋，只需截断蛮人退路。”

“不……不救？”袁德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

“去吧，救与不救，我只有主张，去吧。”平津王挥了挥手，脸色平静。

袁德不敢多说，领了骑兵朝着西北方向前进，走的是迂回截断蛮人退路的路线。

大帐中只余平津王和殷元奇，殷元奇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王上真的不救那些人马？”

“我何曾说过不救？”平津王转过脸来，轻轻笑了笑，“不是不救，时候未到罢了。”

战场上厮杀还在继续，那些蛮人骑兵虽然精锐，但其实人数并不算多，大约只有八九千人，只不过蛮人体格雄伟，战力强悍，再加上是骑兵对阵步兵，本就占据优势，一次冲锋就吃掉了先锋军五千人，再加上之前那支被冲散的骑兵，先锋军第一次接触就损失过半。

孙金石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人，骑在马上忍不住双股战战，几欲先走，若不是看到张继还在嘶吼着指挥反击，聚拢残兵，只怕早就逃了。

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战场之上做了逃兵那可是要杀头的！素闻平津王治军严谨，赏罚有度，自己又不是他的亲信，若被抓住，那便万万没有饶恕的可能！

逃不了，打不过，怎么办？孙金石双手颤抖，看着张继欲哭无泪。

张继转过脸来看到自己将军这幅样子，将手中令旗扔给传令兵，驱马来到孙金石身边，大声道:“将军！莫要泄气，我们之前停歇时，大军离我们不过十里，此时狼烟已经点燃，大军不可能看不到，再坚持一会儿，蛮人虽然悍勇，其实人数却不多，我们将他们缠住，到时候大军赶来，这些蛮人便一个都跑不了！首战告捷，即便我们损失大些却也是大功一件！”

孙金石听了这话稍稍定了定神，开口问道:“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