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熊道人妖灵遁入轮回，身体很快化作尘沙，被春天的晚风吹散，清溪谷后山一下子静了下来。

白冷泽喘息着走到二白身边，看了看二白身上的一道伤口，皱了皱眉。

“这点小伤没事。”二白淡淡道：“就是刚刚被这破笼子吸了不少血，现在有点虚弱。”

白冷泽叹息一声，说道：“现在是在清溪谷中，却没有妖血给你用了。”

二白却笑了笑，说道：“那却未必。”

他张开嘴，从口中吐出了一颗约莫拳头大，色泽鲜红的血肉。白冷泽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正是之前二白吞入口中的，那黄熊道人的心脏！

“这家伙实力非凡，乃是堂堂妖皇境的大妖，只不过浑身戾气太盛，我是不建议你用他的妖血的，不过我用倒是无所谓。”二白看着白冷泽说道：“你现在只是妖灵境，若用了这么强的妖血，只怕会现出妖身的，到时候怕是连人都做不成了。而且这黄熊力气抬升，你若用了难免会被其影响神智，黄熊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变成这样。”

白冷泽沉默一会，却蹲下身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将要黄熊心脏中的血挤入瓶中一部分，然后将心脏送到二白笼子旁边。

“我留下一部分，当然，现在不会用，只是以防万一。万一到时候我非提升实力不可，却又找不到妖血，那就只能用它了。”白冷泽看了看二白，接着说道：“剩下的给你。”

二白抬起头来看了看白冷泽，笑了笑说道：“你可要想好了，这樊笼已经解开了四重封印，现在只余三重，而且我若再服下这黄熊的血，很可能就恢复到以前的水准，那时候我重回妖皇，必定是天降雷劫，可就再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雷劫？”白冷泽一愣。

“是。你可以放心，我之前渡过一次雷劫，它伤不到我。”

白冷泽沉默，说道：“那么之后你就会离开？回妖域？”

“是。”二白点点头，“你可想清楚了，我若离开，对你，对所有人，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不正是你所求的么？”白冷泽抬起头来，说道：“这些日子我在藏书洞看了那么多仙书，可不是白看的。”

“若我没有猜错，那《妖血录》是你刻意让我发现的对不对？”

二白一愣，看向白冷泽，白冷泽坦然对视，两人对视一会，二白叹息道：“你发现了？”

“不错。”白冷泽神色平静。

“怎么发现的？”二白皱眉道：“我自认为做的没有破绽，即便不是天衣无缝，也不该让你现在就发觉。”

“是妖血顺序。”白冷泽叹息一声，说道：“囚牛、旋龟、化蛇，再到现在的黄熊。这个顺序刚好符合清溪谷的一本古籍《本经阴符七术》！其实这一点我早就发现，只不过之前顺序模糊，我以为只是巧合，并没有细想，可今天你却刻意引我到这后山山顶来，而且在击败了黄熊之后，故意留下了满是戾气，本就不适合我使用的黄熊妖血。若之前留下化蛇尾，乃是你为我着想，那这一次呢？你不觉得有些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