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飞伸出一只手掌,挡住了李兰芳的嘴唇,李兰芳正闭着眼睛,准备享受那狂热的一吻,谁知当嘴唇贴上后,感觉却不对,睁开眼来,却发现正贴在赵云飞的手掌上。
赵云飞另一只手指了指炕上的小吉,使了个眼色,李兰芳会意,用手指了指门外,赵云飞点点头,他俩轻手轻脚地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星斗满天,月光如银,微风阵阵,树影婆娑,四外静悄悄的。
“咱们去西房山吧。”赵云飞指了指房子西面低声说。
房子的西面和围墙之间留有一小块空地,当地风俗称呼这种空地叫房山,位于房子东面的就叫东房山,位于房子西面的就叫西房山。
李兰芳对赵云飞的这个提议没有意见,两人手牵着手朝西房山走去。
赵云飞家围墙西侧早先也是一户人家,后来这户人家因为贫穷娶不上老婆断了香火,俗称“绝户”,只剩下几间呈半倒塌状的房屋和一所长满杂草的空院子,在偏远的农村,这种空院子挺多的。
村里人传说这几间房子里闹过鬼,甚至有人说赵云飞家出事就是那个房子里的鬼闹的,是鬼在收人,把赵云飞的爸爸收走了。
对于此种传闻,赵云飞小时候也曾害怕过,不过最近两年这种害怕的感觉已经完全没有了,一是因为那边一直没有过动静,二是赵云飞大了,有了自己的分辨能力,觉得闹鬼这种传闻完全是无稽之谈,毫无根据,况且自己现在是一家之主,有点谣传或风吹草动若是自己先怕了,那么小吉怎么办?
他俩轻手轻脚的来到西房山,小黑也跟了过来,被赵云飞用脚拨到一边,小黑夹起尾巴识趣的跑出几步远,坐下来歪头望着他俩。
赵云飞放开牵着李兰芳的手,双手捧住李兰芳的双肩,借着月光细细的瞧着李兰芳的脸庞,李兰芳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轻笑道:“从小看到大,这么多年还没看够?”
赵云飞不回答,目光下移到李兰芳的胸部,“嗯……”李兰芳轻轻的嗯了一声,说:“最近好像涨了一点……”
赵云飞低下头,将脸庞贴在她胸部,来回的蹭着,李兰芳双手抚摸赵云飞的脖颈,轻声呢喃,当赵云飞从她胸部将头抬起,两人火热的双唇迫不及待地粘合在一起,那种战栗的感觉仿佛电流一般,从他们的体表一直传到内心,又从内心传回到体表……欢愉无限循环。
静静庭院,春意盎然......
第二天干活儿,马瓦匠没来,这都在大家的预料之中,用赵红利的话说:“没来正好,就算瓦匠都死绝了也不再叫他,这人,不和谐!”
马瓦匠罢工,这也完全可以理解,先是得罪了二狗夫妇,然后被赵云飞拍了一铲,又被事主的儿子从脚手架上掐着脚脖子拽下来,还被包工头骂了一顿,这脸丢得太大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和大伙儿一起干活儿?
况且他被摔疼的腰部,他那蠢老婆给他揉了一夜都不管用,第二天赶紧去药房买了两贴膏药贴上,仍然是疼,看来需要将养一阵子才能好,又不敢跟他老婆说实话,只说自己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扭了腰,心里却咒骂赵云飞不已。
仍是和昨天一样,包工队各成员早上到赵红利家集合,大家坐着赵红利的三马车,一路颠簸来到镇上。
到了张士刚家,赵红利分配工作,让赵云飞正式顶大工,和王瓦匠一人把一头垒墙,二狗夫妇仍然是负责供砖、供砂浆。
瓦匠垒墙,垒两头与垒中间相比完全不一样,两头涉及到墙角或者是门墩,难度比垒中间要大得多,万事开头难,好在赵云飞昨天已经干了一整天,算是有了一些基础,王瓦匠再指点指点,马马虎虎的也算把这些活儿应付了下来。
不过,像赵云飞这样这么快就从小工升到大工,这种升职速度也是很少见的,当然了,这里面有着赵红利有意照顾他的因素,另外也是因为垒的是院墙,技术上要求不太高,如果是盖房子的话,赵红利恐怕就不敢让他垒了。
因为昨天的事情,二狗媳妇——这个美丽的少妇,对赵云飞很有好感,觉得这个少年不多言不多语,最难得的是知道尊重人,她特意给赵云飞打下手,虽然仍是话不多,但眼睛却是频频望向赵云飞。
起初之时,赵云飞偶尔和她对视,她却慌忙将目光移开,脸色微红,几轮交锋之后,她与赵云飞对视的时间越来越长,脸也不红了,有时甚至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赵云飞,反而倒弄得赵云飞不好意思起来,隐隐感到这样不太好,目光开始刻意的躲避她。
比起二狗那浑浊的双眼,赵云飞清亮的眼神对二狗媳妇似乎是有着某种吸引力,每一次对视都让她心里微微的一颤,那种感觉非常的奇妙。
意识到赵云飞在刻意的回避她之后,她已是对那种对视所产生的奇妙感觉上了瘾,欲罢不能,在数次捕捉赵云飞的视线而不得之后,她抿了抿薄厚适中的嘴唇,终于开口说话了。
“斗子里的灰糨不糨?”二狗媳妇眼睛望着赵云飞,问道。
赵云飞闻言,用大铲在灰斗子里挖了几下,并未抬头,说:“有点糨,加点水吧。”
二狗媳妇回身舀了一瓢水,赵云飞挖着灰,却迟迟不见水浇下来,抬头望去,却见二狗媳妇大睁着双眼,红唇微抿,就这样注视着他。
赵云飞被二狗媳妇看得有些发窘,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