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圣?贝尔走出纽约机场,在大厅中,就看到了来自安德鲁公司的张伯伦和另外几个接待人员,海格快步走过去,和张伯伦握了握手:“欢迎您到美国来。”
“谢谢你,张伯伦先生。”
“我先送您去酒店,您和其他的女士、先生们可以倒两天的时差,然后我们再……”
“不必,张伯伦,不必,我们这一次来,第一目的是想和安德鲁公司商谈合作事宜,第二,就是想见一见《麦克白》的作者,能不能请贵方为我们先期安排一下?”
“呃,当然,贝尔先生,当然。”张伯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为了这件事,安德鲁公司内部遭遇了几多风雨,NG和海伦已经从洛杉矶回来了,还不等修伊特弹冠相庆,NG就把自己的辞职信放在了修伊特的案头,事先没有一个人预料到NG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即便修伊特再三挽留,但NG去意已决,草草的把办公室中的个人物品收拾了一下,装进一个纸箱子中,就这么抱着纸箱子,在无数同僚或惋惜、或敬重、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走进电梯,扬长而去了。
事发的时候,张伯伦不在公司,等他回来,第一时间联系上了NG,他和NG年龄相当,对彼此的才华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但两个人工作中的表现却大为不同,NG外方内圆,为人机变,较为圆滑,因此,在对外的环节上,多是由他出面;张伯伦则不同,他是非分明,嫉恶如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英国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对修伊特的计划提出反对的。
但不料自己这个始作俑者还没有表态,NG倒先辞职了?在洛杉矶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的出以决绝?
两个人很快见了一面,很自然的,话题转到了这件事上,“我现在有些羡慕你了。”在NG家不远处的一家蓝调酒馆中,两个人坐在吧台边,NG拿着一杯龙舌兰,对老友说道:“事后想一想,戴维让我和海伦去洛杉矶,而不是让你和她一起去,也是怕你一时激怒之下,把底牌尽数掀起,给迪迪看了!”
张伯伦一皱眉,NG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的?“这话怎么说?”
“一个孩子,只是因为不懂商业规则,就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上!为了这件事,我和海伦大吵一架……”NG把龙舌兰一饮而尽,向酒保招招手,示意他再给自己倒上一杯,满脸苦涩的说道:“但你知道吗?我更愤怒的,不是戴维和海伦,而是我自己!海伦说我是懦夫,我在从洛杉矶回来的路上,还很愤怒,但等我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才发现,她的话是对的!”
张伯伦也不打扰,要了杯酒,边喝,边听老友絮叨,一直到夜深,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也为之嗟叹了几声,说道:“看起来,我要有负戴维所托了。”
NG白了他一眼,红彤彤的脸上,浮现出‘不出所料’的笑容,很显然,张伯伦此来,也是受了戴维的指派,想以老友的身份,劝自己收回辞职信的委托的。“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了,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找一份工。但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再加入其它的制作公司了。我想,这种事,在安德鲁公司有,在其他的公司,就未必没有!与其那样,我不如干脆彻底的换个环境好了。否则,离开安德鲁公司,还有什么意义?”
张伯伦点点头,问道:“这件事想来也就是这样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迪迪?艾斯。如果他没有其他类似《麦克白》的作品也就罢了,反之,安德鲁公司又将如何自处?”
NG把玩着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冷笑道:“你还记得艾斯先生曾经说过的话吗?张伯伦,我有预感,安德鲁公司这一次做出的事情,一定会给他们带来一个他们根本承受不来的恶果的!”
“哦?这话怎么说?”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酒店见到艾斯先生时,他和戴维说的,关于给《麦克白》打分的事情吗?”
张伯伦回忆了一下,骤然张大了嘴巴:“啊!”
他当然不会知道,迪迪已经安排下了后手,而且即将做雷霆一击,只以为是今后的安德鲁公司,要与迪迪?艾斯的作品绝缘了。出了这样的事情,错非迪迪失心疯了,否则的话,都不可能再和安德鲁公司合作——你即便肯出大价钱购买,难道其余的制作公司就出不起吗?唯一能够期盼的,似乎就只有祈求上天,让迪迪?艾斯的才华,仅限于《麦克白》一部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