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分头去村子里搜查了。
面前这个不大的院子里却是一片狼藉。
那躺在破门上的男尸显然已经死亡多时了,可能那吸引住赵营战士的枪声,应该就是打在他身上的那一枪吧。
赵瀚看着院内遍地的尸体,已经可以在心里描绘出之前所发生的景象了。
村子里的人或许早已经跑光了,但是这一家的小两口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选择了留在这里,或许他们是太自信自己村庄的隐蔽性了。
看着地上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尸,赵瀚心里五味杂陈的闭上了眼睛,也许同样血气方刚的他,跟这几个闯进村里的小鬼子进行过一翻推囊,但结果是恼怒的日军直接对他扣动了扳机。
无论如何,他已经履行了护卫自己这个小家庭的责任,对于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手无寸铁的他不愧为一个丈夫和父亲。
而那赤裸着死在地上的女尸,是赵瀚最不愿看到的景象,女人不属于战争,却往往是战争最直接最惨烈的受害者。
交战双方士兵的性命就如同蝼蚁般朝不保夕,在人世间仅存的这点时间里,无限放大了他们最原始的生理冲动,这种冲动在见到敌方女性的时候,才是峰值的爆发,那一瞬间,士兵不再单纯是谁的儿子和谁的父亲,血红的眼睛里就只有发泄。
凌乱的头发披散在额头,还能隐约看到女尸正值芳华的俏丽,如果生活在和平社会,或许她会在周末挎着闺蜜的胳膊游走在商场和影院,会在冬天躲进男友的怀里躲避着凉风和寒冷,但是现在,她却被残忍的侵略者以最侮辱的方式折磨致死,而空洞的眼神还死死的盯着不远处自己孩子的尸体。
那地上死亡婴儿的惨象,才是侵略者最令人发指的暴行,他应该茁壮成长,也应该拥有自己美好的一生,但是这一切在侵略者把刺刀穿进他稚嫩肚皮的一瞬间全都化为了泡影,有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现在这婴儿就像一只小麻雀一般,把五脏玲琅满目的罗列在赵瀚和蒙杰的面前。
“这......这她妈是畜生啊!”蒙杰紧握着拳头,嘶吼道。
“说实话,之前跟你说过小鬼子的‘光荣事迹’,都是我在历史书上学到的,但是今天的事,才是咱俩第一次亲眼见到的!”赵瀚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而这种惨象,在小鬼子侵略过的每一个国家的每一天里,都比比皆是,在中国,则更甚!”
这么近距离的直面死亡的残酷,现代和平的社会里想不到,历史书上也学不来,赵瀚在向蒙杰讲述的同时,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不是对死亡的恐惧,也不是对暴行的谴责,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这他妈不是人啊!”面对这眼前的惨象,纵使是当年叱咤疆场,看惯了生死存亡的秦朝大将,蒙杰也已经词穷了。
就在两人都怔怔的站在原地,愤怒侵略者残暴的时候,只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咝咝”声。
此时战士们都去村子里搜查了,两人的身后就是门外的院墙,还有地上横七竖八的鬼子死尸。
“坏了!”赵瀚正在思考身后声音的来源,一想到鬼子的死尸和背后的“嘶嘶”声,不由的暗叫一声,连忙转身看去。
果不其然,只见身后鬼子的死尸堆里,一个原本就被打死多时的小鬼子,竟然挣扎着坐了起来,手里还攥着一个香瓜手雷,保险销已经拔了,正“咝咝”的冒着白烟呢。
赵瀚猛地后背一麻,连忙向蒙杰喊道:“快阻止他,别让他往地上磕!”同时飞身向小鬼子的手雷扑去。
眼前的小院子就这么大,如果让这小鬼子的手雷爆了,已经死的人不得安宁,活着的俩人也在劫难逃。
蒙杰不愧是大将出身,跟鬼子的几次交战,已经让蒙杰清楚的认识到了这种现代香瓜的恐怖威力,此时虽然是听了赵瀚的招呼才动的手,但是身形一闪,后发先至,赶在赵瀚之前,抬腿一脚踢中了鬼子的手腕。
随着一声“喀嚓”的闷响,鬼子被踢断的手腕一个拿捏不住,手里的香瓜翻滚着飞出了院门,撞在外面的院墙上,“轰”的一声巨响,炸塌了一片篱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