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降临了,魔都的夜晚格外绚丽。
“哇,好神奇!”
“喔哦……消失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基地”酒吧的吧台旁边,此时正围着一圈年轻女孩,时不时地发出阵阵惊呼。
只见身处正中央的易霖双手灵巧地上下翻飞,两枚很普通的硬币,到了他手上却宛若被赋予了生命,不断在指节间翻滚,倏然消失,但又很奇异地出现在另一只手心。每一次消失再出现,都能引得围观者下意识惊叹。
易霖猛地摊开双手,两枚硬币都同时杳然无踪,但随即握起手掌,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指节中抽出了一块足有手心大小的古币。
“哇,好厉害。”
“刚才那两枚一元硬币呢?怎么变成这么大的了……”
“小哥哥,你的手指真漂亮,不愧是魔术师。”
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叫道,甚至还有要求易霖再表演一遍的。
这套行云流水的手法看似轻松,实际上先后用到了古典藏币,指间隐藏法,达尔文藏币、落膝等诸多手法,最后的硬币消失和古币出现,更是脱胎于魔术圈内著名的“韩秉谦移动”,少有的以华夏人命名的魔术手法。
易霖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形象干净清秀,虽不是那种抓眼球的大帅哥,但也给人一种亲近之感。
他也才大学毕业半年,和无数心怀梦想的年轻人一样,只身魔都打拼闯荡。
易霖学生时代就是个魔术爱好者,走出校园后,他经过深思熟虑,毅然放弃了在小县城虚度余生的工作机会,选择追求自己的魔术梦想。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梦想之所以奢侈,是因为必须要付出与之相等的汗水。我不愿意过那种,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人生,平淡到让人恐惧。”
现在他的身份,是一名酒吧魔术师。
“基地”酒吧规模一般,老板也是出了名的铁公鸡。现在时间还早,不是客流的高峰期,只零散地坐了些客人。易霖趁这个时间,表演一些基础的硬币魔术来热身。
“你们让我再表演一次,这可就难了。”
易霖作势无奈地摊开双手,见几名观众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流露出询问的表情,才伸出手到一位观众的耳边,像是从对方的脸颊旁拿出了什么东西。
“因为这两枚硬币,被藏在这里了啊。”
紧接着,几人眼睁睁看着,易霖的手掌刚刚伸出去时还空无一物,等收回来却凭空出现刚才的那两枚一元硬币。
“呀,好厉害!藏在哪里的?”
周围观望的客人,也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喂!那个什么霖的,你过来!”
吧台另一侧传来粗鲁的叫声。
“不好意思各位美女,老板叫我呢,欢迎以后再来捧场。我叫易霖,是“基地”酒吧的常驻魔术师哦。”
易霖很礼貌地站起身说道。
几名女孩回头看了看那所谓的“老板”,不约而同都露出几分反感。等易霖离开,讨论了没几句,就很快把这个魔术表演抛至脑后。聊起了最近的八卦。
“老板,您叫我。”
易霖几步走过去的功夫,老板的声音已经变成了不耐烦。
酒吧的老板姓杜,再瞅他,好家伙,足足有二百斤的吨位,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此时坐在吧台旁的那凳子上,皮带上方足足突出来三层肥肉,搞得易霖都替他心疼那可怜的衣服。
“不叫你难道是叫狗?”
杜老板一拍旁边的桌面,脸上的肥肉都颤了三颤。
“你叫什么霖来着?起这么个破名字。我说你小子太垃圾了吧,怎么变来变去都是那么几个魔术,除了硬币就是纸牌,这段时间下来,才让我们酒吧的客流量上涨了百分之十几?而且你刚才那个魔术,半个月前我就见过类似的。”
易霖表面上笑呵呵的,但内心足有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暗自吐槽:拜托,魔术师又不是神,真以为开发一个节目,从构思到完善再到练习,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轻松?
一般来说,酒吧魔术师能够保持七八天没有创意重复,就已经很了不起。
况且,作为一名有追求的魔术师,易霖也梦想有一天能表演“消失自由女神像”“云霄飞车逃生”“人体切割术”“穿越长城”等轰动世界的经典大型魔术。
“我说,就不能搞点厉害的?比如电视上那些把飞机火车都变没的?你看看街角的魅影酒吧,他们的魔术师都搞大型舞台魔术,客流量那是蹭蹭往上窜!我把话撂这,今天晚上如果再拿不出满意的魔术,别想领这个月工资!明天就趁早给我卷铺盖滚蛋!我还就告诉你,魔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才!”
“哎,我说老板,你到底还讲不讲理?”
不等易霖说话,旁边的调酒师李雪婷就看不下去了,主动出声抗议道。
杜老板为人小气,对待员工苛责是远近闻名,对这种事,酒吧里其他员工都低头装作没听见。
但这李雪婷不但有一手高超的调酒技巧,长相也是十分清丽。不同于一般的网红脸,李雪婷天生有些婴儿肥娃娃脸,鼻尖小巧,更显可爱。但再见识过她飘逸的调酒功力,又透露出异乎寻常的英气。每天都有许多熟客,冲着她前来捧场。因此李雪婷才不鸟杜老板的威胁。
其实不光杜老板,李雪婷一向是谁都不鸟的风格,别看长得漂亮,可怼人功力一点也不弱。反而更增添了独特的魅力。只听她继续开口。
“人家魅影酒吧那魔术师,可是花了六位数大价钱请来的。从人员配备,到舞台效果,都是无条件配合。你呢?易霖工资才可怜的每个月三千多,魔都这么高的消费水平,房租都快交不起吧?光易霖拉来的客流量就让你捞了多少钱?结果还是道具舍不得买,灯光舍不得给。照这抠门程度,国际大魔术师科波菲尔来了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