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这一幕是真的让人惊慌失措。
数人推着板车,板车上一人血肉模糊,游姊望去,不说板车上,就是在这么一路而来,坑坑洼洼的泥地里面都混着滴落的血色。
显然是受了重伤。
而这个重伤的人,正是陆月姐的爹,陆达叔。
“爹!爹!”
陆月猛然的挣脱了搀扶,向着前面跑去,见到板车上躺着的人,她根本无从下手,眼泪流淌只能够不断欺凌的大喊着。
“哎哟,陆月赶紧着让开,让我们把你爹推进去先。”一个婆子大喊着,更是直接将陆月给推开,毕竟这个时候可不能够耽搁,瞧着陆达进气多出气少,再继续耽搁下去,这人就耽搁没了。
游姊上前,直接搀扶着陆月姐跟着后面回到了屋子里。
她没去屋子里面参合,而是直接来到了厨房烧着开水。
瞧着陆达叔的模样,浑身都是带着伤,唯独最重的便是手臂的咬痕,血流不止、深可见骨。
陆达叔的人好,她不喜欢这样的好人出事,可惜的是她根本无力帮衬,只能尽她的可能做些小事而已。
“游姊,这里我来,你赶紧着去劝劝陆月丫头,可怜见的,这才多久眼睛就哭肿了。”花婆子满脸怜惜的说着话,手中更是利落的弄着活。
游姊并没有马上去,而是问道:“花婶子,陆叔是在山上出的事?可寻了大夫?为何不直接送到镇上救治。”
花婆子叹气一声,她道:“一路颠婆,哪里耗得起,陆达媳妇已经借了杭家的马车,正赶着去镇上请大夫,只希望能赶得上。”
说着她便是觉得陆达家可惜,好不容易逃出陆家那群吸血虫,瞧着日子渐渐好起来,现在又出现这个事,如果陆达真的没了,恐怕他们这个家就彻底毁了咯。
游姊心中沉重,房间里面哭嚎声不断,可是她进屋的时候,却发现陆月却是在无声的哭泣,泪水不住的流淌,却死死的咬住下唇不敢出声。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只能上前,紧紧的抓着她的手,陪伴着她一起等待。
好在,快马加鞭,黄氏总算将大夫带进了门。
夕阳西下,形成了一片妖艳的红色。
如果是在以往,她定是会觉得这日的夕阳极美,而现在总觉得这抹鲜红与她看到滴落在地面上的血色很是相同。
“大夫,求你救救他,我给你磕头,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啊。”黄氏猛然跪地,就这般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溢出了几滴血丝。“你这般是作甚,我都说了,不是我不愿意救,人参的价钱昂贵,你不拿出银子难不成要我出钱不成?”柳大夫语气中带着不耐,医馆前来了辆马车,本以为是有钱人来看病,他抢着出诊,却不想来到一个
小村子,瞧着这户人家的情况,定是拿不出银钱来买药,更别说给他一笔丰厚的酬金了。他皱着眉头,道:“这人伤得不轻,你们尽快拿主意,没有人参吊命,今日都活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