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家门。你不说也没关系,就你这种店开在岳阳城,不过是对这座县城的侮辱,我看也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
靳海是在状况外的人,如今听了钱夫人的话,他就感觉很奇怪。
他不懂,钱夫人有什么底气,敢对县城的客栈老板把话说这么重?
同样的,陆谦也认为钱夫人是虚张声势,便抑制不住内心的怒气道:“好大的口气!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让我的客来香开不下去!”
说罢,他当即招来店小二,吩咐道:“去请沈捕头来,就说有人在客来香捣乱。”
那店小二看了靳宛几人一眼,这才对着陆谦一躬身,跑下了楼梯。
“哦?原来你的靠山是县衙里的捕头啊?”靳宛饶有趣味地说。
靳海眼下都快愁死了,这会儿见靳宛插嘴,他担忧地拉了拉少女。
“小宛啊,咱们不是来吃饭的吗,咋会把捕头招来呢?唉,大不了咱们不吃了,何必把事情闹得恁大……”
发现爷爷面容忧愁,靳宛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爷爷的感受。
其实她也不想招惹麻烦,可是这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的。恐怕到了这一步,就算他们现在肯让步,陆谦也未必会领情。
毕竟之前钱夫人就拂了他的面子。
好在有钱夫人在,靳宛也不怕他们脱不了身,便对爷爷说:“爷爷不用担心,咱们吃咱们的,其它的事情就交给钱大哥和夫人去处理。”
说完,她示意靳海看向旁边的敖千。
然后在老人耳边说:“你看大个子,由始至终都那么淡定,咱俩的定性也不能输给他呀。”
确实,敖千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陆谦一个正眼。除了半途想要暗中给陆谦扎一筷子,其它时候,他都在专注地吃东西。
乍看他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饿了几天几夜呢。
在靳宛的安抚下,靳海也尽量不去注意陆谦,而是全心全意地吃饭。
钱掌柜等了片刻,见陆谦叫来的人还没到,索性也将精力投在饭菜上。
于是接下来的一刻钟里,陆谦就在一旁尴尬地站着,咬牙切齿地看几人用餐。
“你们不是说不好吃吗,那现在为何还吃得津津有味?”他讥诮地说道。
靳宛也差不多把肚子填饱了,闻言很不在意地耸耸肩。
“不吃白不吃,好歹这也是别人请的一顿饭。”
陆谦一愣,随即蹙起眉头问她:“谁请的你们?”
“还能有谁?”靳宛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头也不抬地对陆谦道:“当然是你了。”
话音落下,陆谦刚要发火,就听见楼梯传来动静。
一道威严的声音喝问:“是谁在客来香闹事?”
闻声,陆谦立即露出笑容,望着钱夫人冷哼:“是你自己到我这儿找不痛快,既然你如此大言不惭,有本事便当着沈捕头的面说一遍刚才的话。”
说话间,沈捕头已经走了过来,眼睛从五人脸上扫过。旋即,他沉着脸道:“你们几个是什么人,连陆少爷的店也敢来寻衅,都跟我到县衙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