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海却是对敖千的回答很满意,走过来拉着靳宛,挺直了背对靳远说:“听见没,我家小宛的亲事不用你操心,她有的是人要。”
“一个傻子也值得你骄傲?你自己看看他那脸,整天跟一坨冰块似的,要么是得了面瘫症要么是脑子不好使,也就你爷孙俩稀罕他。”靳远说完还冲靳海“呸”了一声。
听他这么诋毁敖千,靳宛第一个不乐意了,马上冷笑着说:“我家大个子再面瘫,也比你这张橘子皮一样的脸好看一百倍!别说他脑子不好使,即便他真是个傻子,我也能挣大把银子养着他。”
紧接着她又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望着靳远,慢悠悠道:“不过远爷爷就不同了。明明一大把年纪,家里也有儿有女,却还得舍掉脸皮去设计村中晚辈,才有能耐挣钱养家。”
此话一出,靳远登时大怒。
“疯丫头,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我还没有跟你清帐呢,你倒先蹬鼻子上脸,还有没有一点王法了?!”
他在说话的同时,也情绪激动地朝靳宛这边走了几步。
靳远一动,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也跟着动。只不过,他们都是移动到靳宛身前,防备地看着靳远。
见到靳海和敖千的举动,靳远气得语不成串:“好、好啊……你们、你们三个见这里没旁人,还想对我动手怎的?”
靳宛直接从爷爷和敖千的中间走出。
她讥诮地说:“远爷爷,我要想跟你动手,你早就趴下了。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提醒你不要得意忘形,在责骂别人之前,你能不能先反省一下自己做的那些破事儿!
“真不知道你这嚣张的样子做给谁看,以为你有城墙那么厚的脸皮,我就怕了你?还敢来骂我,难道你心里,对整件事的真相没个底数?”
原先她还想,靳远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一点点的愧疚。可是看他现在的表现,做了那样的事,他压根不会于心不安。
——要问靳宛究竟是知道了什么,那得从昨天在钱家的经历说起了。
在和敖千回来的路上,靳宛就仔细思考起,那日靳泰然中刀一事。想了许久她始终没个确定的思路,便试探着询问脑子里的二货系统。
谁知,二货系统不但回答了她,而且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明白。
直到那个时候,靳宛才知道自己是被蔡氏、靳远一家以及七叔联手讹诈了。
这是一场大型碰瓷儿事件,也是她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心机、最猝不及防的碰瓷儿事件。
当时靳宛就对这个异界生出了敬畏之心。
系统说的没错,农村的人心果然更复杂,而能孕育出靳远这种老人精的世界才是最厉害的。
奈何靳远却没有系统君这样的作弊器,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靳宛对此事的细节了如指掌,也就想着无论靳宛说什么,他都打死不承认。
故而他压下心里的不安,刻意装成怒极而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