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忧心忡忡望着靳宛的靳海,闻言立即大声道:“村长,你别问小宛了,是我叫她来找泰然问清楚的。泰然那伤,也是我弄的,跟这两个孩子没关系!”
他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撒谎的技术,不是一般的拙劣。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是在袒护靳宛和大个子。
是故,靳宛也不费心去辩解。反正伤人的,无论是她这方的哪一个,她都要做同样的事情。
她径直对村长和靳远说:“郎中还没到,我先进去看看泰然叔怎样了。二位放心,我会尽己所能救治他,其它的事稍后再谈。”
当务之急,是保住靳泰然的命。先前她粗略扫过对方的伤,匕首并未插中要害,应当不至于死亡。
靳宛是诚心想挽回大个子的过失,哪怕倾家荡产,她也会把靳泰然治好,绝不能让大个子因此锒铛入狱。
想着想着,她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要走进靳远家的泥瓦房。
“来了来了,郎中来了!”
忽然,靳泰平的声音传来。
靳远立马冲到门口,推了靳宛一把,拦在屋前护犊子一般张着双手。
“正经的郎中来了,我家泰然不要你管,谁知道你是要救人还是要害人?”
气哼哼地说完这句话,靳远给靳泰平和郎中让了路,顺带还把房门给带上了。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使靳宛狐疑地眯起眼。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靳远,直把那老头儿看得恼了火,方才幽幽开口。
“你不让我看,到时候泰然叔在郎中手下丢了命,这责任该是谁的?”
“自然是你们的。”靳远被问得横眉竖眼,毫不迟疑地道:“恁大一件事儿,你以为凭你一两句话,就能洗清罪责吗?”
显然,靳远不准备轻饶她了。
靳宛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丝疑虑在她心间游荡,可惜她始终捉摸不清,那不对劲的感觉究竟来自何处。
因而,她唯有压下那抹怪异,清脆地问靳远:“那远爷爷想怎么样?”
“你若想抓人坐牢,就把我抓进去,不要牵扯到小宛和大个子!”焦虑的靳海见两人在谈判,便迫不及待地揽罪上身。
“阿远,怎么说都是一个村的。如果泰然的命保住了,那么你也别做太绝,给那丫头一点儿教训就得了。”
让人意外的是,平日最看他不惯的村长,此刻却为他的孙女说起了情。
靳宛吃惊地看向村长。
他这是转性了吗,还是吃错了什么药?上一秒钟,他还在用审犯人的口气来询问她,这一秒竟肯帮她求情?
“既然村长开了口,我也不能不给村长面子。”靳远眉头紧皱,好像十分为难。
靳海眼睛一亮,连忙感激地说道:“阿远,谢谢你的宽宏大量,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德!”
靳远眼角余光扫向他,“那你答应出让祖屋了?”
瞬间,靳宛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远爷爷,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儿子被人捅了一刀,为的就是逼我们交出祖屋吧?”
靳远脸色一变,隐晦地望了眼村长。
旋即,他对靳宛一个冷笑。
“我随口一说罢了。你放心,我不会再管你们祖屋的事,但泰然不能叫人白捅一刀。”
靳宛颔首,“直接说出你的要求吧。”
说了这么多,她也看出来了,靳远并非真心要惹出官司,而是另有目的。
靳远想了想,随后状似不经意地道:“听说你最近跟三鲜楼做起了买卖,在镇上的生意也不错……
“我也不要别的,把你那糖圆子、米粉的做法,给我抄一份,此事便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