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吗?怎么冒出了两个?”
“你想啊,这打架呀,一个巴掌拍不响是不?另一个,现在应该叫凶手了,他把人捅死了,要是抓住了还不判个死刑?”
……
韩可信一听,坏了,方承业死了!
自己真的成了杀人犯!接下来说是死刑犯了!
顿时,韩可信感到不寒而栗。他急忙离开医院,赶到火车站,直到上了火车,心脏仍然还砰砰直跳。
可是,就算上了火车,能到哪儿去呢?自己的志向是找矿,找宝,那就只要到山里去。他听老师说过,卧龙架是个待开发的地方,那里可能有宝石。于是,他就近下了火车,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走进了卧龙架。为了防止被抓,他尽可能地在森林深处活动。当然,为了担心父母挂念,还给他们写信,说自己响应国家号召,到国外参加施工,可能很多年不能回来。其实当时写这样的信,只是自我安慰,因为我想,我逃跑了,警察十有八九地要到我家乡,向我父母了解情况。
也许是苍天有眼,再加上他那渊博的知识,很快便有了收获,淘了一些金子,也找到一些矿石,便走出大山,来到山下的小镇,寄给陈雨婷。他当时想,陈雨婷的那个丈夫死了,他一定要让雨婷过上好日子。虽然现在不能和她在一起,但只要她能过好,他就会感到很欣慰。再说了,韩可信还幻想着,等到了若干年后,政府不再追究他那“杀人”的事了,他再回去,同雨婷生活到一起。因为陈雨婷说过,她最多只会和方承业维护半年的“夫妻”关系,半年后,她就离婚等着我。过了两三年,我真想回去找她,可是我不敢,怕一找她,就会被抓判死刑。现在想想,决策失误了,当时如果去找陈雨婷,就不会在这森林里呆20多年了。刚开始几年,每隔几个月,还能寄一些走,但后来就不能再寄了,他就把这些石头收起来,放到安全的地方。
韩可信一口气讲完了这些经历,但他讲的这些,已经听汉子讲过,虽然不详细,但基本轮廓已经知道了。所以,韩可信讲的这些,并没有引起大家多大的兴趣,还有不少疑问,他们想知道。
“韩叔叔,后来为啥不能寄石头了呢?”好钢问道。
“这里面有几方面的原因。”韩可信仰起头,说道:“石头很重,需要不少邮资,你们知道的,那时参加工作不长,手头上没多少线,也花了一些,剩下的也没多少了。”
大宏也说道:“可您完全可以用石头换钱哪?”
“用石头换钱,我做过一次,不然,邮寄得就更少了。”韩可信解释道,“那个小镇,本身就没有多少人识货的,再加上那个时候,人们也没意识到石头除了能盖房子,还能卖到高价钱。只是有一次,我苦口婆心地向那人解释,说买我的宝石,转手就能卖个好价钱。那人半信半疑,用350块钱换了两块石头。再次找到他,人家说我的宝石是假的,上我的当了。玩石头的人都知道,就算是老手,再高明的行家里手,也会有走眼的时候,也许我那次就‘走眼’了,让人家赔钱了。我很内疚,当即许诺,这次免费送他两块石头。因为,以后,我就想通过他,把石头换成钱,再用钱买一些日常用品。可是,人家死活不要石头了,要我还钱,并且说要报警抓我,吓得我拔腿就跑。再后来,又向几个人推销,大家几乎都用警惕的眼光看着我,有人干脆直接骂我是骗子,山上石头多的是,一块钱就能买一堆,你这石头就几十、几百?我怕被抓,以后也不敢再卖石头了。我是‘带罪’之人,哪敢让警察抓住呀。最后把钱用光了,没有邮资便不能寄了。如果能货到付款,就能寄了。”
“韩叔,现在快递公司都能货到付款呢。”小米插了一句,不过很快又否定了:“哦,那也不行,你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地址和联系电话,也无法通过快递邮寄。”
“再后来,我就不敢下山了,因为头发长长的,人家还以为是精神病,要是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或者是收容所,我也担心让警察查出来。”韩可信笑笑,又说道:“不怕你们笑话,前几年我那刮胡刀还能用,后来生锈了,用不成了,胡子也刮不成了,便成了长胡子老人了。”
小雪笑道:“您刚才把胡子一刮,立马就变成小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