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板不会见你的。一般贷款和催账，都是我们出面的。”那人说，“你这贷款虽然数额很大，但只要手续齐全、抵押到位，我就可以办。”

小雪坚持说：“不行，我还得同你们老板谈条件。”

“有啥条件你和我谈，我能作主就办了。若不能作主，就打电话请示老板。”那人也坚持着。

小雪摇摇头：“我必须见你们老板。”

那人不想让眼前快要煮熟的鸭子飞了，只好给老板打电话。最后，老板答应见客户，让他带他们去。

“可我现在走不开呀。”那人说着，又叫出一个小伙子，叮嘱了一下，那伙子就和他俩打个招呼，带他们出了公司，在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小伙子坐到副驾位上，让小雪和章山河坐到后排。

小雪正要上车时，发现不远处一个老大爷不小心崴了一下脚，几乎要摔倒，她忙跑几步上前，扶住大爷，那大爷连忙道谢。

小雪摆摆手，嘱咐大爷走路小心。看到老人走稳了，这才放心坐上车。

“美女，你不怕被讹呀？”那小伙问道。

“被讹？刚才真没想过。”小雪笑笑，“不过，我不相信所有扶老人的都会被讹。”

“我也不相信啊，可是偏偏就能常常看到做好事被讹的新闻，搞得人们想做好事也不敢做了。”那小伙冲小雪说着，又对司机说了目的地，见司机还没有开车的意思，便催促道：“开车呀。”

司机看看他，说道：“小伙子，请把安全带系上吧！”

“哦。”那小伙子这才意识到，原来是司机等他系好了安全带才开车。

“小伙子，你可别嫌我格外，这出外在外，安全第一。”司机很快瞟了他一眼，“只有安全了，才会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你说是吧？”

“师傅说得对，出门在外，安全第一，我爸妈也常这样教育我。”

“帅哥，你贵姓？”小雪问道。

“免贵姓方，我叫方成龙。”

“这名字好，成龙，华夏人都有这个愿望，望子成龙，盼女成凤。”小雪意味深长地望了方成龙一眼，“希望你能实现你父母的愿望。”

“哪有那么多的龙啊，不会变成虫就不错了。”方成龙叹口气，又扭过头，看看小雪，想说什么，又摇摇头，把头扭回去。

小雪发现方成龙这个动作了，问道：“帅哥，有啥话就说吧。”

“美女姐姐，我看你人很善良，提醒你一下，我们公司贷款利率可高了，很不划算的。”方成龙再次扭过头，“其实，银行利率比我们低得可不是一丁半点，你需要这么多，为啥不找银行呢？”

“我们刚咨询过银行，到银行贷款，手续复杂周期长，等办好了贷款，黄花菜早就凉了。”小雪编着理由，尽可能让方成龙相信。

“那你就同老板好好谈条件，尽量压低利率。”

“哦，谢谢你，帅哥。”小雪没想到，这个小职员会胳膊肘往外拐。

“哦，我听出来了，这位美女，是想贷款。这位小伙子，是贷款公司的人，是吧？”司机握着方向盘，眼盯着前方：“我虽然一个外人，也奉劝你们一句啊：这位美女，就算再缺钱，也千万不要向什么贷款公司借钱，他们就是个高利贷呀！一旦进去，就别想出来了，让你永世不得翻身！你可要慎重啊！”

“谢谢！谢谢师傅！”小雪有些感动了。

“小伙子，哦，方成龙，小伙子，我看你良心未泯，所以提醒你啊。这放贷的营生可不是好人干的，趁早把这工作辞了吧。干啥不行啊？如今这社会，只要你想干，不怕吃苦，遍地都是工作的机会。比如说我吧，没啥本事，文化水平也不高，咱就干些体力活，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比如说开出租吧，从早到晚，虽然累点苦点，但也能养家糊口。你如果在这儿做下去，就算赚点钱，也是昧着良心的。只有踏踏实实做事，你才方能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