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流风同昨日一样,仍在河边喝酒,见二人到了,淡淡地说了句:“来了?”
随后也不等他们回答,径自先向茅屋走了。
“他这人素来如此,不要见怪。”景流云向着洛回雪说道。
经过这两日,洛回雪也是多多少少了解了欧阳流风,其实他在某些方面倒像是景流云,淡漠、孤高、自负,只不过没有他的深情罢了。
若不是了解情况,她或许会以为他们俩是兄弟。这应该也是他们如此契合的原因吧。洛回雪如此想道。
想道了深情二字,洛回雪不由得笑了,那应该是欧阳流风还没遇到心动的人吧,如若有了,说不准也会如景流云一般。
接着,洛回雪就又想到了残红,不由得叹息一声。她看得出来,残红很是痴心,可惜,可惜一厢情愿的感情,终究只是感情。
“自己的事情还没着落,就别瞎为别人担心了。”
欧阳流风本来在前面走着,却忽然回头说了这么一句,景流云一愣,顿时觉得莫名其妙,说道:“什么意思?没懂。”
欧阳流风白了景流云一眼,说道:“没懂就算了。”
冷不防碰了个钉子,景流云很是无奈。洛回雪戴着帷帽,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因而又望望欧阳流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流风怕是无意宫待得久了,说的话我都不能理解了。”
洛回雪却心中一惊,心道:“这怎么什么都知道?”再想想他说得也是,确实自己这边的事情都没弄明白,还是少操些闲心吧。”
当下便乖乖地跟着他们进屋,也不乱想了。
同昨日一样,欧阳流风将她头上的白纱解下,为她清洗脸部。白纱拿掉的那一刹那,景流云都有些呆了,确实如昨日欧阳流风说得那般,脸上的皮肤都溃烂了,再看洛回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痛苦,静静地闭上眼睛坐在那里。
欧阳流风将她脸部清洗干净后,又拿出两个玉瓷瓶,全部是紫色,只不过花纹不一样。他又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玉碗,将两个瓶子内的药倒进去。景流云这才发现,这一个瓶子内是液体,另一个瓶子内是药粉。
欧阳流风慢慢地将这两种药混合,然后敷在洛回雪的脸上,同昨日一样,洛回雪也只是觉得冰凉的感觉,并无任何痛苦。欧阳流风新拿出一卷白纱,为她包裹好,然后双手一摊,坐了下来。
“回雪,感觉怎么样?”见诸事皆毕,景流云一脸关切地凑上前去询问。
“没有痛苦,仍是很清凉。”洛回雪答道,不忘向欧阳流风道谢:“谢谢了,欧阳。”
欧阳流风略一点头,反而望着景流云。
景流云又不解了,看看自己,又看看他,双手一摊,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欧阳流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面前的杯子,又看看了景流云面前的茶壶,然后淡淡地说道:“这次,明白了吗?”
他面前的杯子是空的。
洛回雪笑了,忽然觉得他二人倒也很有意思,因而伸手去拿茶壶,景流云一见,抢先一步拿到了,说道:“还是我来给无意公子倒水吧。相信他喝了这杯水,就能立刻得道成仙。是不是?”
景流云的眼神带着戏谑,欧阳流风倒不介意,结果杯子一饮而尽。
洛回雪环顾四周,发现与昨日不一样的是,茅屋里又多了一张凳子,看来,果然如此。
因而问道:“残红师姐呢?”
欧阳流风答道:“出去了。”
“原是我不该在这里,否则,她应该也不用出去了。”洛回雪带着歉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