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景流云一字一顿地说道:“尽释前嫌?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完,将酒杯摔在了地上,酒杯破裂的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喧闹的歌舞。
“流云,你过了!”瑾妃呵斥道。
景流云脸上并无惧意,恭敬地向瑾妃行了一礼:“母妃,这件事,儿臣恕难从命!我有多爱素月,就有多恨她。”
听到“素月”这个名字,瑾妃也不敢多说,毕竟她心中有愧。
“回雪,来姑姑这儿。”她向洛回雪说道。
如若说之前还对景流云抱有一丝幻想,如今,彻底破灭了。她恨自己这个身份,正是这个身份,她怨不了任何人,更怨不了景流云。
她忽然觉得气血上涌,头很晕,她努力睁开眼睛,却觉得眼前的景流云在摇晃。
她伸手想抓住他,却抓不到;她尽力要稳住身体,可做不到。她向四周望去,只觉得每个人都在晃,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们在议论什么?在议论她吗?可是她为什么听不到?
洛回雪的心中很是恐慌,她觉得头疼得很,她抱着头,可缓解不了。她将手向前伸,仿佛抓到了景流云的衣袖,她心中很是欢喜,口中喃喃道:“流云,我、头疼……”
刚碰到的衣角被生硬地扯了回去,洛回雪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
“又在做戏,你可知道,本王最讨厌你这副模样。”景流云扔出一句话,并不管她,重新倒了杯酒喝了起来。
他既答应瑾妃来洛府饮宴,那边饮宴就是了。
“回雪,你怎么了?”花氏见女儿倒地,心瞬间提了起来,顾不得御史夫人的仪态,直接跑了过来。
一同赶来的还有易轻霜,她焦急地唤着“姐姐,你怎么样,你醒醒……”
洛回雪只觉得刚才眼前一黑,如今,倒地了,倒听得有些真切了,她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易轻霜在哭,而花氏,也在不断地唤她,努力笑笑,说道:“我没事,缓缓、缓缓就好了。”
“快去请大夫。”沈氏向着洛明霞使了个眼色,洛明霞一笑,显然是会意了,和身旁的碧枝说道:“快去把洛顺找来。”
碧枝点头,赶紧跑了出去。
“大夫来了。”很快,洛顺就到了,速度之快,像是早就等在那里似的。
“夫人,让老奴来瞧瞧。”
花氏见洛顺到了,泪水都顾不得擦干,连忙吩咐道:“赶紧给小姐看看,这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如今就这样了?”
洛顺连连点头,搭搭脉,看看眼睛,方才说道:“夫人放心,小姐只是刚才饮酒饮得急了些,加上并未吃主食,才会晕眩,一会就好了。”
听到无大碍,花氏这才安心,瑾妃和洛文山也松了口气。
果然,洛顺给洛回雪服了一碗汤药之后,洛回雪便醒了。刚才的事情像做了一场梦一般。但是,从地上碎了的酒杯和洛明霞若隐若现的笑容中,洛回雪便知道刚才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姐姐,我扶你过去坐。”易轻霜柔声对她说着,洛回雪点头。
经过景流云的时候,易轻霜停了一下,冷冷地说道:“一直以为七皇子是重情义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景流云一怔,望着面前这个略带稚气的女子,明白她是在挖苦自己。但是自己心已死,今日也并不愿多增是非,只是冷冷地回道:“你没资格评判本王。”
洛回雪拉了拉易轻霜,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说了,可是易轻霜眼见她刚才受此屈辱,纵使洛回雪自己能忍,她也不忍心。
因而接着说道:“我怎敢评判七皇子,只是,七皇子不分是非,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