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桓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有些胀痛,他飞快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和语气,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在陆子安的对面。
陆子安从始至终都没抬起头,状似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优雅而又有涵养的吃饭,即使听到了陆辞桓已经坐在了自己面前,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爸爸,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陆子安。”陆辞桓的声音里满是挫败,“我们谈谈。”
陆子安转身对自己的父亲笑了一下:“爸爸,其实没有什么好谈的,这是你的事情,我说什么有什么看法都没有用,其实我也没多少想法,只要是爸爸开心的乐意的事情就好。”
陆辞桓听到他这么一长串的话,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儿子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让他觉得温暖又妥帖,可是语气中掩不住的对言沐安的排斥又让他觉得心口上似乎生了根刺,随着心脏一跳一跳的,一下一下地剌着他。
“对了,爸爸没有几天就是你跟尚阿姨的婚礼了。她想让我问一下,爸爸什么时候抽空跟她一起去挑礼服。”
陆辞桓摸出来一根烟:“过两天我自己跟她联系,你……”头疼地摆了一下手,“你先自己回房吧。”
陆辞桓叼着烟,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打火机一开一关发出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在空荡多的客厅中显得格外的清脆,他把打火机凑到了烟前,最后还是熄了火,将两样东西都放在桌边。
书桌上少的样东西是一个陶泥的笔筒,言忆跟陆子安亲手给他做的那个,能看得出外形和上面的花纹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应该前两天就不见了,不过那两天都忙着其他的事情,所以陆辞桓才没注意到。
这个孩子。陆辞桓靠在椅子上,应该是把东西放在哪个地方了,自己时不时拿出来看看,陆子安可舍不得扔掉言忆的东西。
陆辞桓将香烟和打火机都收了起来,今天陆子安似乎吃得比昨天多了不少,陆辞桓笑了笑,想着还是顺其自然吧,就像刚才想的那样,等到事情都结束了,自然就会好转了。
——
陆子煜昨天清晨才从β国飞回来,半被自己的老爹踹着半是自己挣扎着,回到了自己柔软的床铺上,陆子煜感觉到自己刚闭上眼睛没一会,桌上的手机就不断地嗡嗡地叫喊起来,他烦躁地按了接听。
“我……”陆子煜吞下了下面的脏话,“大姐这才几点,你打什么电话。”
“几点?陆子煜你自己拉开窗帘看看别说日上三竿了,你再眯一会天估计都黑了。”
陆子煜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估计是这几天太累了,生物钟感觉什么的全都罢工:“什么事?”
“我在你家楼下,起来跟我走。”
陆子煜这才有些脱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抓了一把乱成一团的头发,拉开窗帘果然见到了尚妤的那辆车,他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
“哥,我昨天刚从国外回来,你这又要拉我去哪压榨啊,我今天可连骨头渣都榨不出多少了。”
虽然抱怨着,但是陆子煜还是开始了起床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