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宫里,一道身影匆匆忙忙的进了慈圣宫,见了太后,这人一见到太后就直接跪下道:“臣弟有罪!”
太后站在那儿,拿着一把剪刀剪着烛花呢,听到此人的请罪声,她剪烛花的动作一顿,神情虽未变,但还是长叹了一口气,道:“丰竹起来吧,皇后是在我膝下长大的,也是我选她为太子妃的,现在出了这事情,不是你有罪,是我有罪!我有罪啊,愧对先帝,也无颜见皇上。”
她说出这话,那赵老丞相赵丰竹听了,脸上神情大变,不但没起来,还忙磕头道:“太后娘娘言重了!皇后是臣弟之女,她做出这等事情来,自是臣弟的罪过,与太后娘娘无关。”
“哦?是吗?呵呵!”太后摇头失笑,叹道,“和我无关?可皇上不这样想啊,因为皇后的罪过,我这个太后也被皇上迁怒了,谁让我们都是赵家的女人,皇后是我的亲侄女呢?”
听了这话,赵丰竹心里已是明白太后和端庆帝之间已是有隔阂了,顿时面色又是一变,他抬头看着太后,问道:“那太后,皇上与您有隔阂了,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赵家又该怎么办?”
太后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今儿早朝,噩耗传到前朝,只怕前朝也乱了一阵吧?”
“是。”赵丰竹点了点头,道,“各位大臣听闻噩耗都神情大变,有的担心皇上子嗣的,为大端皇朝的江山社稷担忧,也有的已是开始参奏我们赵家了,说皇后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我们赵家责无旁贷,定要严惩,但皇上并没有表态,也不知皇上到底什么态度,所以臣弟这才入夜匆匆进了宫,来见太后。”
“来见我?见我有什么用?”太后斜眼看着跪在那里的赵丰竹,淡漠道,“因为皇后的事情,皇上和我已是离了心,我是没法再劝他什么了。”
闻言,赵丰竹大惊失色,仰头看着神情冷淡的太后,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道:“太后,大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就这样看着那满朝的朝臣们参奏赵家,让皇上下旨抄了赵家,赵家落的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您真的忍心吗?”
“忍心?呵呵,我有什么不忍心的?”太后面露嘲讽的笑容,和赵丰竹对视,道,“皇后她能够忍心亲手剿灭六宫,能够狠心毒杀所有的皇子公主,包括她自己一手养大的大皇子,能够不顾一切的让我和皇上离心,这么多事情她做起来可是毫不犹豫啊,完全不管赵家的死活,她都能够有此决心,我又有什么不忍心的呢?”
“不然,丰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是不是想要我以一己之力保住赵家,和皇上做对吗?”
“臣弟不敢!”赵丰竹忙低着头道,但沉思半晌,他又道,“可是,太后,满朝文武已是都把矛头对准我们赵家,还有那宗室的各位王爷也上朝参奏,太后您不出手,只怕赵家这次真的在劫难逃啊!”
可是,听着他这话,太后却是有些无动于衷,好像赵家的死活,她是真的不想再管了。
赵丰竹见状,忍不住再唤道:“大姐!赵家是您一手扶持的,难道您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瓦解倒下吗?”
太后依旧没有说话,她剪着烛花,许久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我老了,只想过最后几年的太平日子,你回去吧。”
一听这话,本就已是苍老的赵丰竹更是面露死灰,看着太后无动于衷的样子,他缓缓起了身,向太后拱手道:“是,打扰了太后歇息了,臣弟告退!”
然后,赵丰竹退出了这慈圣宫,等他走了后,太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赵家?一群废物而已,这次我能够保住你们的命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