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八月,叶家小院。
叶母正拿着针线,缝着小衣服呢,这小衣服用的是极为柔滑的绸缎,是叶家人都用不起的。
今儿那叶小妹来串门见了,就摸着这柔滑的绸缎小衣服,笑道:“娘,您这是给宝儿做衣服呢?瞧瞧,您这当祖母的多疼爱孙子呀。”
叶母闻言,撇了撇嘴,又抖了抖手中的小衣服,道:“你什么眼神啊?看看,宝儿都一岁多了,这小衣服他哪里能穿?我这衣服是给你大姐肚子里的孩子做的,还是让你爹特意买的从江南运到京城的上好的绸缎呢,价钱真不便宜。”
“哦?给大姐的孩子做的?”叶小妹当即就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道,“娘,我大姐的孩子可是正经的龙子龙孙,这宫里什么绫罗绸缎没有啊?你这小衣服算什么。”
“还有,就算娘您做好了,这衣服又怎么带进宫里送给大姐呢?自从四月初一那天进宫见过大姐后,这几个月大姐都没有再宣你进宫吧?进不了宫,你做了也是白做。”
这话就犹如一盆冷水,泼的叶母一个透心凉,叶母不由地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说的也是,进不了宫,我这小衣服做了也是白做。”
“但是,我还是要做啊,当年送你大姐进宫,是我狠心,对不住她,我也想着要补偿她,这给孩子做些小衣服,就算是白做,或者用不上,也算是我的心意吧!做了我心里也舒服一点。”
听叶母如此说,叶小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她想了想,又道:“娘,现在是八月了,算起来大姐有孕也有八个月了,要是她真的是怀着双胞胎,那就快临盆了吧?”
叶母一边轻“嗯”地一声点着头,一边一针一线地缝着衣服,应道:“可不是?都说是十月怀胎,但这一般人九个多月就临盆了,而双胞胎有可能更早一点,八个多月就可能临盆了,算算你大姐这日子,只怕差不多快要临盆了。”
“所以啊,我要抓紧时间做几件小衣服,说不定等你大姐生下孩子做了母亲后,就会知道我们做父母的难处,然后就求了皇上再召我们进宫见见呢?”
“到时候,我就把这做好的衣服给她,也算是告诉她,我这个做娘的在宫外一直挂记着她,从来没忘了她。”
说着说着,叶母穿针引线的动作又是一顿,抬眼看着叶小妹,问道:“哎?幺妹,你嫁过去也有差不多一年多了,怎么还没有好消息?”
听问,叶小妹也顾不得谈论叶蕴仪这个在宫里的大姐了,她苦着一张脸,诉苦道:“娘,您以为我来咱家真的是串门啊?还不是我还没怀上孩子,他娘唠唠叨叨,含沙射影的,我受不了了,就来您这里躲清静吗?”
叶母闻言,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叶小妹好,毕竟自古以来,婆婆盯着媳妇的肚子,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叶母也不能说叶小妹的婆婆不对,只能拍了拍叶小妹的肩膀道:“不急!不急!你当媳妇的也忍忍,要是实在听不过去,就来家里坐坐,反正两家离的不算远。”
叶小妹“哦”地答应一声,又忍不住向叶母诉起苦来,说她婆婆对她的态度有多么恶劣啊,整天在她面前阴阳怪气的,就是去鸡窝里捡个鸡蛋也要含沙射影地说一句“不下蛋的母鸡”,真是让人没法过了。
而与此同时,谈论着叶蕴仪临盆的日子快到了的人不只叶母和叶小妹,此时在凤仪宫的佛堂里,皇后也说起了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