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寝殿。
皇后正对着镜子,撑着额头发呆,不知在想什么,这时王嬷嬷走了过来,轻声道:“主子娘娘,各宫的妃嫔都在主殿候着呢,主子娘娘是不是也该出去见一见了?”
皇后眨了眨眼,轻呼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问道:“那位皇上新册封的昭仪也来了吧?”
“是,她来了。”王嬷嬷顿了顿,又道,“但那鸿鹄宫的乔贵人和袁贵人并没来,说是被皇上罚了闭门思过。”
“哦?是吗?”皇后嘴角含着一丝冷笑,轻哼一声道,“看来这位新册封的昭仪还挺有手段啊,不仅让皇上这几天常去她那儿,还蛊惑皇上罚了她宫里的人,哼!这样一个人自是不安分的,自然需要读些佛经让她沾一点佛气,心里也慈悲一些。”
王嬷嬷闻言已是明白皇后要做什么了,不过是那一套罢了,以前为难受宠或新进的宫妃也是如此,现在这位昭仪自也不例外,王嬷嬷倒也没有多劝,毕竟皇后已是够苦的了,她想要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吧,只要不是太过狠毒,触犯太后或皇上底线的事情,那都无所谓。
然后,皇后对着镜子理了理头上的珠钗,这才起身走出寝殿,往主殿而来。
主殿里。
各宫嫔妃都安坐于此,但和刚刚在偏殿说说笑笑不同,众嫔妃都一个个垂眉低头,不说交头接耳了,就是一句话都不没有人说,像是一个个都变成哑巴了,显然这是皇后太过跋扈的缘故,以至于众嫔妃没有一人敢在这主殿里放肆,都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候皇后的到来。
那叶蕴仪见这种情况,心里更是提了起来,想着前两天冯嫔所说的斋戒三月,又想着刚刚齐贵妃所说的“难熬”二字,她此时还真有些如坐针毡了,这皇后还没来,还没开始刁难她,她自己倒是心里又怯了,有些不安,真是颇为古怪的心理活动。
当然,不管叶蕴仪心里如何不安,皇后还是在太监的一声“皇后娘娘驾到”的声音中来了,叶蕴仪深吸一口气,跟着众嫔妃一起起身,低着头福身施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没有立刻叫起,而是眼睛逡巡了面前这十几个女人,最后目光落在叶蕴仪身上,打量了一瞬,又移开了目光,淡声道:“免礼!”
“多谢皇后娘娘!”
众嫔妃一起道谢,叶蕴仪也跟着起身,说实在的,在皇后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一瞬,她简直像是被一只老虎给盯上了,全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心里不舒服的很。
幸好,也只有一瞬,皇后的目光就移开了,她那炸起的汗毛又都平复了下来。
这时,皇后慢步走到主位前坐下,这才又道:“你们也坐吧。”
“多谢皇后娘娘!”
众人再次道谢,这才一个个低着头坐了下来,倒是乖巧听话的很,像是一只只软懦的猫咪似的,不敢触犯这宫里主人的威严。
坐在主位的皇后则是没有理会她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抬头淡淡扫了一眼齐贵妃,齐贵妃顿时身子一僵,不敢乱动。
见状,皇后哼笑一声,又看向那淑妃、梅妃、柔妃三妃,她们也是头一个比一个垂的低,完全没有刚刚一宫之主的气势,可见皇后往常折腾这些宫妃折腾的狠了,让她们一个个都畏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