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欣倚着窗口，疲惫的从墙上滑下坐在地上，疯狂咳嗽起来。

唐霄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见花崇欣的狼狈模样，皱了皱眉头道：“这招诛心，到底是伤了他，还是伤了你自己？”

花崇欣抬眸去看唐霄，冷笑道：“师傅知道我在骗他，为何不早早进来揭穿我？”

唐霄蹲下身子，在花崇欣的穴位上点了一下，止住了她的咳嗽。他微微一笑道：“他的心若是能被你三言两语就击的支离破碎，那么这种人又怎么能成大业呢？”

花崇欣冷哼一声道：“他本就是你接近皇室的一枚棋子，能不能成大业，真的重要吗？”

唐霄将花崇欣的头拦在自己的胸前，轻轻抚摸着她散落在肩膀上的长发。丫鬟们站在门外，看到这个动作，觉得十分温情，相互看看怕打扰两人纷纷退下了。

唐霄压低声音，在花崇欣的耳边冷冷道：“徒儿，真没想到你还记得师傅当年所说的话。”

花崇欣心头一跳，苦笑道：“自然记得，若是不记得我怎么会想要逃呢。我每日每夜都在防着你，却没想到宜妃真蠢的将你召入广业。师傅还是你高明，连那么愚蠢的一个女人，都能将她捧到妃位。”

唐霄面色一变，声音里带了三分阴沉道：“不是我，是我爹。他算计了一辈子，才会让我这么顺利就能掌控局面。”

花崇欣心中酸楚，她知道是他害的唐霄内心疯狂了：“是我害的你们父子反目，也是我害得他双腿残废，你杀了我为他报仇吧。”花崇欣倚在他的胸膛，闭上了双眼。

唐霄的目光渐渐冰冷，让人毛骨悚然：“不，他活该，谁让他非要杀死我最爱的女人。”他用力抱住了花崇欣，咬牙道：“欣儿，我们真的是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吗？”

花崇欣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是世上最可笑的两个人。

爱的突然，恨得也突然。

花崇欣当年害怕，怕得罪唐门与白家后，花家会受牵连，几千口人会死于非命，所以放弃了唐霄。

而如今，唐霄为了唐门密谋了几十年的大业，为了唐门上万门徒，同样选择了放弃自己。

花崇欣没说话，只是长叹了一声。她的内心不再有年少时的冲动，血淋淋的现实让她不敢任意妄为。

哪怕知道自己的一生，所有的快乐都来自于这个怀抱，她也只能淡淡道：“不爱了。”

过了片刻，那紧紧抱着她的手臂放开了她的身体，回了句：“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