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西凉境内的天狗食日,时间极短,少有人看到,因此并未引起大的风波,不过西凉民众却莫名的感受到国内越来越压抑的气氛,却不知为何。
初秋,川蜀,明剑山,铸剑房内传来‘锵锵’打铁之音。
赤裸着上身的杨潇,肌肉紧绷,神情专注,左手用铁钳捏住一条通红的已经有长刀雏形的铁条。右手紧握一柄目测约有四五十斤的大铁锤,手臂肌肉鼓胀,随着一种莫名的节奏,不间歇的捶打着铁块。豆大的汗水布满额头,沿着脸颊留下。
杨潇被杨志凡勒令住进铸剑房,不铸出一柄名器层次的佩刀,便不得离开,却是正和他自己的心意。不过在刚开始的时候,便出现了预料之外的情况。天外陨铁自带天火之属,本就极难融化,再加上还要与属性相冲的寒铁相溶,虽有包容性极强的深海沉银在中间调和,却始终差了一些。好在只是用了极少的材料根据比例的多少来模拟推演,也没有浪费多少。
一时间有些愁眉不展的杨潇,只得向就在近前的师叔冷牧求教。也怪之前杨潇自己之前并没有熔炼过这般珍贵的铸材,虽然听过见过,却并没有自己亲手试过。
冷牧其人,难以接触,但不过在铸兵一道,却并不藏私,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解决了杨潇的燃眉之急。
顺利将这些珍贵的铸材融为一炉,化为炙热的铁水,倒入事先准备好的模具之内,凝固为此时杨潇手中的铁条。
剩下的便是水磨的功夫,运用从刀谷铸刀秘法上悟出的铸刀之法,结合名剑山独有的百煅之法,一点一点的捶打成型。
一锤一锤精准的落下,带起一蓬蓬细小的炙热银花,从早晨到傍晚,再从日落到日出。不知不觉间,杨潇已经沉浸其中,忘记了饥饿,忘记了其他。
“这已经是第三天,打铁声从未断绝,潇儿的身子能受得了吗?”屋外杨志凡听着依旧平稳有力的金铁之声,眉头拧作一团。
“切,下令的是你,如今心疼的也是你。”离歌倚靠在院门边,调侃一声。
“师兄不需担心,潇儿自己心中有数。”冷牧‘出人意料’的安慰了杨志凡一声。让其心中安定不少。
“小姐,潇公子已经三日未曾停歇了,你不去看看吗?”楚楚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腮,轻轻趴在桌子之上,出声问道。
“担心他作甚。”
花怜瑶口中虽说不担心,但来回走动,略显急促的步伐却出卖了她。
一旁的佩姨,双眼迷成月牙,显然心情不错,那件事儿貌似正在向自己的理想预期慢慢靠近,怎能让佩姨心中不喜。对于正在铸剑房中铸刀的杨潇,虽然有些担心,但更多的是自信,刀谷后人怎能一把刀都铸不来。
时间流逝,名剑山上下,来往的长老子弟,都不自觉的放轻了步子,仿佛唯恐惊扰到那正铸刀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