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想到欧阳兄妹,这两位带着京腔的燕京人,穿着品味挺高衣服,却依旧没有多大的架子,和自己相处非常随和,当时丢了血坠,公安局配合的非常好,莫不是因为这对兄妹俩才导致冷局长对自己另眼相看?
那两位兄妹俩似乎挺有钱的,一两百万对二人来说只是一个彩头而已,可到底是啥身份,究竟有多大的来头的才能惊动冷局长亲自为自己出面解决。
好多问题林木一时也想不明白,索性将思维停了下来,他自认为是村里最杰出的青年同志,自然要比同龄人担当更多一些,他担心还被关押在禁闭室里的兄弟们,着急兑现自己的承诺,鼓起勇气说道:“你好冷局长,我林木性格是粗糙了些,可我就认死理,我的兄弟们兢兢业业在修理厂工作,可有人就敢顶着王法仗着在派出所有熟人便修霸王车,还叫来了一帮人将修理厂砸了个稀巴烂。”
林木说着情绪有些激动:“经济损失,无辜受气,这些我都可以忍,可要说黑白颠倒,放走了恶人却抓到了良民,这样的委屈我林木绝对不受,老百姓抬起头,需要看到一片蓝天,走在这片土地上,你们做官地就得让他们踏实。”
林木此时有一种愤青地感觉,走到那名所长样子的男人面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毫不客气地揪住他的耳朵,像拎着一只兔子一样,带到冷局长面前。
其他人更是傻了眼,看到自己的所长被一个穷酸小子这番欺辱,脸上挂不住彩,羞的抬不起头来,可想到此人平时碍于权利胡作非为,对职工苛刻,对穷苦人爱答不理,又觉得这是罪有应得。
林木气势汹汹地样子,心里都想将此人一巴掌拍倒在地,他说道:“我们报的警,这小子关了我们,放了那些罪犯,还TMD与那帮人眉来眼去居然不知道一点羞耻,用眼神来恐吓我,冷局长,这里你是最大的官,你说的算,人民群众还等着你来解决,为他们申冤诉苦。”
林木说的情之深,恨之切,一副受到伤害的模样,那四方脸的男人很不自然地用手触碰了一下鼻尖。
他来到审讯室的时候,何曾看到林木有一点受挫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中间,嚣张地看着那两名民警,不知道的人以为林木在审讯那两位同志,哪里会认为林木这等无辜。
对于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有人托点关系卖个人情,酌情轻量这等事冷局长并不陌生,可枉法不可为,民心不可失,他听到林木的讲述整个脸憋得通红,两只拳头在大腿两边使劲地握在一起,他万没想到自己的队伍里尽然能有这等伤天害理胡作非为的事情发生。
“啪!”的一声响起,冷局长一巴掌拍在所长脸上,不单是所有警员被吓傻了,就连所长本人也开始颤抖了,多年的职场经验告诉他自己恐怕是躲不过这一劫,只能求得组织宽大处理。
冷局长狠狠地盯着那人,义正言辞的声音洪亮地响起:“钱所长,枉法不可为,贪赃恐怕也少不了吧?我相信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地友情,林木说的这些你可都认?”
钱所长的脸难看至极,一副充满悔恨的样子使劲地点着头,然后像一头哈巴狗,弱弱地抬起头看着冷局长,想要得到最后一丝怜悯。
冷局长冷哼一声,声音再次暴起,将在场的所有人惊道,他说:“枉法背后便是贪赃,便是人性的毁灭,你最好将那些弊行交代清楚,这才是对你错误行为的真正的忏悔。”
当冷局长的目光扫过四方脸男人的时候,四方脸男人挎着大步,拿出手铐立即将钱所长拿下。
那群本以为靠在钱所长这颗大树下便会安然无恙肆无忌惮的人们,看到钱所长大势已去,心里顿时像没了主心骨,一个个瑟瑟发抖,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飞扬跋扈的感觉。
四方脸转头向几名民警示意了一下,躲藏在审讯室里准备滥用职权对林木私自动粗的两名民警也被拿下,狼狈地被自己的同事押着走了出来。
林木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大快人心地说道:“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就是大便定律。”
冷局长听的有些不明白,转头疑惑地看着林木,林木挠着头,一副难为情地样子说道:“我总结的,一个地方出现一坨大便,便会引来一群苍蝇,然后生出无数的细菌。”
冷局长听到之后有些吃惊,一副悍然的样子,居然向林木举起了大拇指,夸赞他觉悟高,认识深刻。
四方脸男人对林木的说法不敢苟同,觉得话语太糙,但细想过之后,又觉得颇有一番至理名言的样子,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向林木问道:“这是谁给出的定律?”
林木随意地说道:“磐石先生。”
四方脸男人点头称赞,然后看着两名此时乖巧胆颤地民警鄙视地笑道:“你们这两只苍蝇,跟着钱所长没少捞好处吧,一会可得好好为自己的未来盘算,我会特别盯住你们的供词,要是哪句话说错了,我让你们罪加一等,即使你们啥都不说,我身后几十只细菌也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二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出门没看老黄历,不知道今天有多凶险,可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