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琂一忙过去呼唤碧池:“碧池姐姐。”
眼下,庄玳、肃远、曹营官几人皆震惊不已。
碧池道:“妹妹,你……你们怎么……”看到几个男子在,面色羞怯,要别过脸面。
庒琂道:“姐姐莫怕,他们都是来帮你的。”
碧池再别过脸来,已满面挂泪,凄凄惨惨道:“我醒来,丹心不在了。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想必,碧池昏睡了一日,她丫头死了,庄瑚等人抬走她都不知晓。
庒琂强忍住心中的愤怒,一并忍住泪水。道:“姐姐。这是贝子爷肃远,这是曹哥哥。他们都是好人。你放心,我们是来想办法让你出去。”
碧池苦笑道:“这会子出去做什么?横竖我是大爷的人。”
庒琂道:“碧池姐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今,能为你的,只有你自己,还有外头的官之轩。姐姐你可要想清楚,其实,你丫头丹心早已经……”
庒琂说着,泪水滚落下来。她每一句话,都放佛在诉说自己死去的父母。心地竟痛得令她无法呼吸。
碧池一目绝望,或许她已经知晓丹心不在人世。良久,便听到她呜呜直哭。
外头,凉风扫过,把屋檐下的灯笼吹得摇晃摆动,响声阵阵。慧缘和三喜以为是有人,双双走了出去探视,到了外头,一片漆黑,更是悚人。倒是远处树木丛里,隐隐约约有些动静,不知是鸟兽还是风吹草动。
慧缘忙过来催促:“姑娘,赶紧的吧!”说完,又出去放风守门。
庒琂得了意思,再催碧池道:“姐姐你说呀,官之轩住哪儿,我们帮你找他去,今夜就把你接出去。”
碧池摇头。
肃远有些不忍,道:“姑娘如不肯说,那就枉费琂姑娘一片心了。”
碧池握住庒琂的手,只顾流泪。
庒琂道:“我们有心救你,你也要有心救自己才行。你不爱惜自己,你病了的父亲怎么办?”
说到这一句,庒琂哭得比碧池还要厉害。三喜也擦鼻抹眼的。庄玳三人不知内情,倒是觉得庒琂善良,心地极好。庄玳和肃远更加不一般看视庒琂,犯出一阵子痴相。
经不过庒琂的感动和催促,碧池正想说出口,只感喉咙一阵腥甜,咔出一声的血,再没说出几个字,便晕死过去。
庒琂看到碧池昏死,痛心疾首般地哭叫一番,慧缘和三喜听得,急步进来。由于漆黑苍莽,一不留神,把地上放的一盆芍药花踢翻倒碎了。
慧缘不顾脚上疼痛,给众人道:“不好了……哎呀!我瞧着外面像是有人。”
庒琂又惊又怕,直直把庄玳和肃远盯着。有让两人快快想出折子的意味。
肃远机灵,忙道:“碧池姑娘晕了,我看把人接出去才好。”
庄玳道:“接哪儿去?”
庒琂、三喜、慧缘也在寻思。
曹营官道:“要不,接到琂姑娘哪儿去,等醒了之后,问到官之轩的住处再打算。”
肃远道:“我看也只能这样。”
慧缘阻止道:“这不行,不行!”
曹营官道:“如何不行,既这么隐秘的事,也没人知道碧池姑娘,想必有人知道了,也不敢声势。再者说,就算有人知道了,就说是朋友。”
三喜道:“我家姑娘在府里,没朋友。”
庒琂考虑了下,道:“就先这样吧,抬我那儿去,烦爷们再请大夫来瞧瞧。”便不再搭理三喜和慧缘的阻挠。
说着,曹营官背起碧池,三喜前面打灯,后面庄玳、肃远护着抬着些走。
慧缘提另外一盏灯笼照庒琂。
从炕上起来时,庒琂举步踢到摔碎了的芍药花盆栽。原是要走了,晃眼低头一看,隐约看到碎落的盆子泥土里有包东西。
庒琂让慧缘把灯笼点近细瞧,只见盆栽泥土里隐隐约约藏有一包带血的东西,再正眼一看本开得妖艳的芍药花,瞬间焉儿了,如同烤过火一般。
庒琂心里犯奇怪,也道不明白。因怕碎了的东西散落,免不得给人发现蛛丝马迹 ,便对慧缘道:“你看拿个什么收拾干净,别让人发现才好。”
听毕,慧缘从炕上扯一块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盆栽兜在里头。待出去,想顺手丢了,庒琂又不给,怕得明眼,被外头发现不好,遂连带回镜花谢,好找地方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