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玝沉了半分,两眼露出微光,凛然道:“就算是琂姐姐知道又怎样。”
庄瑚作“嘘”的提醒。
庄瑚道:“我看算了,不要守着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走吧!”
见庄瑚和庄玝四人离去,庒琂跟三喜、慧缘才从隐蔽处出来。
慧缘轻声道:“姑娘,三爷说的没错,大姑娘和五姑娘怀疑来着,特意在这边守着,幸好没虚心往这小道儿来。。”
庒琂心思一沉,没言语,总归知道无人无处不提防自己了。
慧缘又道:“还有,姑娘你的手绢是大姑娘拿了去,才怀疑姑娘来过。”
庒琂仰望天空,长长一叹:“我瞧着里面古怪的紧。不过与我们不相干,横竖是别人的事。就算知道,我们如实说初相识便完了。”
三喜道:“就是了,他们庄府还不许我们跟别人说话了?忒没道理了。”
慧缘担忧看三喜一眼,又深沉看庒琂。庒琂知慧缘的担忧,毕竟一想起那日假山后头偷听到的话,跟才刚的话连起来,有种不寒而栗的清冷感。
庒琂三人忧忧郁郁一路往镜花谢走回,在通府大径道撞上管家。管家冒冒失失过去了,也没给她言语个歉意。三喜再要啐口话来,庒琂反而拉住她,如此,三人回到镜花谢不提。
再说那管家,冒冒失失,匆匆忙忙,不为别的,就为庄顼的事。
管家直奔东府,恰好看到庄瑚与庄玝从小道长廊处出来,一头堵上去,抹头擦汗地道:“大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庄瑚一惊,急切问:“管家什么事?”
管家道:“我寻思着先报给老太太还是先给大太太说,幸好是遇见了你。”
庄玝急了,道:“你捡重要的说可好?”
管家道:“五姑娘,顼大爷病发了。”
庄玝一愣,急急看庄瑚。庄瑚一定,再道:“人在哪儿?”
管家道:“璞二爷跟翰林院的几位爷在街上碰到的,差了旺五回来传报。说顼大爷躺在街上大喊大叫,拉都拉不回来。”
庄瑚吃惊,道:“璞二爷怎么就不把人抬回来。”迈开脚步往外走。
管家跟在左右道:“璞二爷忙着跟翰林院的几位爷去赴宴,哪里得空。差了旺五回来,留财童守着。我这才知道,这不,要去请太太示下。”
庄瑚立下脚步,道:“还与太太说个什么?此刻还不快快去把人抬回来。”一脸沉暗看住庄玝,道:“璞二爷也过分了些,大哥哥在街上发病就扬长而去!哼!”
因庄璞是庄玝的二哥,此方说,分明责怪庄玝了,庄玝又是冤又是尴尬:“大姐姐,我二哥哥他也不是……不是……”
庄瑚没搭理庄玝解释,忙说:“管家,先别给太太、老太太说,你去把大姑爷叫来,再叫两个得力的跟着。我在门外等你们。要快!”
说着,庄瑚恼怒走了。庄玝像犯错了样与刀凤剑秋忧心忡忡跟后面。
在庄瑚走出门口时,另有下人已闻得耳风,极快跑来西府报说给郡主。此时,郡主正在午饭,庄玳才刚到屋,汤都还没来得及盛出一勺子。
那下人慌忙状道:“太太,听说顼大爷在街上发病,大姑娘带人去了。”
郡主淡淡的,顾着给庄玳盛汤,道:“大太太可是知道了?”
下人回道:“听说瞒着呢!大姑娘十分生气,说我们府上璞二爷差人回来报,自己没在守着,倒跟翰林院的爷去赴宴,没空招理顼大爷。”
郡主一听与自己儿子关联,急了,大怒,“啪”下碗勺,道:“这还像话。”
郡主也不管理庄玳了,急忙整理头面,一迳出门。
庄玳追出道:“太太,你去哪儿?”
郡主没空回应庄玳,却对丫头玉屏道:“去把天山丸带上。”
玉屏领命,往内屋去了。后头庄玳追上来,母子两快步朝东府去。随后,玉屏拿一盒子药跟上。
到东府院外廊上,迎面见到秦氏、熹姨娘、小姨娘跟曹氏。
秦氏见到郡主,一脸不悦。
郡主急切面目相迎,道:“太太,我这正要去你那边呢。”
秦氏冷冷道:“我也正要去你那边。”
郡主道:“我才刚听说顼儿他……”
秦氏打断道:“要是没人来报一声,我还真是被你们蒙骗着。我可来给你打个招呼,我告诉老太太去。”
郡主知有人背后说了什么,才叫秦氏这般生气。
郡主拦住秦氏,道:“太太,我也着急不是?”再呼唤丫头:“玉屏。”
玉屏递上那盒子天山丸药,殷切帮说道:“大太太,我们太太刚还在用饭,听到大爷病发,就马上叫拿药过来了。一刻都没停下。”
不料熹姨娘跨上一步,一耳光甩在玉屏脸上,啐一口道:“大爷何时有病,满口胡说!”
庄玳见状,立马跪在秦氏跟前,央求道:“太太……”
秦氏冷眼瞄了两眼庄玳,怒气消了许多。
曹氏递一眼色给熹姨娘,熹姨娘又道:“我们可听说二爷瞧见也不管,撒手就走。自家兄弟半点情分都没有。”
郡主道:“璞儿不懂事,年纪小,请太太不要生气。”
一边的曹氏“哼”一声,道:“璞儿年纪小,二十好几的人了,竟也不懂这礼。”
郡主也不瞧曹氏,自顾央求秦氏道:“太太,我替璞儿赔不是了。璞儿实在过分,回来我一定教训他!”又推庄玳起身:“玳儿,去!你带复生跟出去看看,大哥哥那边需要帮衬着力帮衬。”
庄玳得了话,急忙起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