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回到家里的时候还感觉双腿抖的厉害,脸蛋儿一阵阵的泛凉,已经好多天没尿过裤子的我又痛快淋漓的尿了一遍。即使洗干净了,我还总觉得不自在,仿佛有股子尿骚味儿。
我痛恨那两个家伙,尤其是扯我头发的那个,幸亏我长发很茂密,才没变成斑秃;膝盖撞了一下,又青又紫,跟用不可描述的体位大战了一天一夜留下的罪证似的。大晚上的尿着裤子到没有人看见,最可恶的是他给我弱小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创伤,恐怕很长一段时间我看到尼桑面包车就会莫名其妙的担心司机把我拉绿化带去实施不轨行为。
我姐坐在我的床头,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揉着我的脑袋,说:“明天给你请个假?等这事儿解决了你再出门。”
之前被拉着走的时候心慌的厉害,没有往那方面想,现在安静下来就觉得这事情确实像是有所预谋的寻仇事件。那两个人都说了一句“是她”,这就证明了他们是有意在等女孩子的我。而这短短的十来天,跟女孩子的我有过节的…除了那天我姐在医院里打的那个小萝卜头,我也想不出还有谁来了。
估计我姐也想到了这一点,她说的“解决”多半就是要去找那个小萝卜头询问清楚。
我抱着我姐的胳膊撒娇,“我不待在家里,我跟你一块儿就不怕了。”
我姐就捏我的脸,两根手指拉着我的嘴角往两边扯。笑闹了一阵,我的恐惧感减少了很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夜,我做了个很长的噩梦,具体情节也记不大清楚,又是神又是鬼的把我吓的半死,最后听到一声猫叫,我醒了过来。
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我感到胸口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我睁大眼睛,一只雪白的大肥猫正趴在我的肚皮上,两只前爪像练拳击一样又揉又挠的捶着我的胸脯…
正是那天我从我姐菜刀下救回来的那只。
我瞬间睡意全消,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肥猫受惊,“喵喵”叫了两声,越过窗户跳了下去。
我脸有点黑,倒不是担心它摔死,而是被一只猫袭.胸感觉有辱我的智商。晚上睡觉我为什么不关窗户呢,万一有不法分子顺着管道爬上来强.奸我怎么办?看来以后我必须得加强警惕才行。
没有胸罩保护的大白兔起了一小片红点,又痒又疼,最可气的是…小葡萄居然硬.了!我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诅咒那大白猫一整天都抓不住老鼠吃,要不是看在昨晚它救了我的面子上,我非得让我姐把它抓回来切吧切吧炖一锅。
我抓着乱糟糟的长发,晃晃悠悠的出了屋,心情无比的烦躁。我姐正蹲在阳台上翘着屁股洗我昨晚弄脏的裙子和小内裤,身边的电饭煲里煮着绿豆汤。她把洗好的衣服挂在晾衣杆上,捶着腰瞪了我一眼,“又不穿胸罩不穿内裤满屋子逛游,屁股又痒了是么!”
我没理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撅着嘴跨坐在小板凳上,我姐果然就不再拿这事儿来说了。她端来馒头、咸菜,盛了两碗绿豆汤,很神奇的从电饭煲里捞出两个红皮鸡蛋,洗干净了一一敦在我面前的茶几上,“你真是大爷!”
我挺了挺胸,说:“我是大奶奶!”
我姐一扯我的头发,还没等她开口,我嬉皮笑脸的叫了声“妈”,然后她就放开了我,哼哼唧唧的嘟囔了两句,抱着馒头开始啃。
最后,我姐像考虑了很久才开口说,“明天我们就搬家吧,去宝红给的那套房子。”
我丝毫都没有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很了解我姐,有我在,她很可能会接受宝红的馈赠。她要强是一回事,疼我又是另一回事,而且前者多半要向后者妥协。
我还是跟我姐去了锦绣楼,之前已经请过一天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自己都觉得不舒服。
中午的时候,许久不见了的陈文静跟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小姑娘穿着干净的裙子和丝袜,鞋子也很漂亮,就是身上仍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
男人点了川香大碗鱼,蒜末茄子和一个大丰收凉菜,两瓶啤酒,自己坐那儿“吨吨吨”的喝。陈文静就低着小脑袋,手里的筷子轻而杂乱的戳着盘子里的半截香菜。
男人皱了皱眉,“吃呀!这次去画室可不许再跟人家打架了,李家那小子,你让着他点儿,人妈妈都找家门儿来了,说你给人门牙打掉一颗。”
我惊讶,平时看起来文弱无比的陈文静怎么可能会有暴力倾向,难道每个弱小的人心里都藏着一只魔鬼的屁话是真的?
我站在传菜处的边儿上,正好能听见他们父女两个人的对话。陈文静轻轻的“哦”了一声,夹着雪白的鱼片愣愣的发呆,也不下口。
男人又说,“下次你再打架,就找肉多的地方踢,打人脑袋容易出事不说,还一眼就能被人看出来,这不是自己找事儿么。”
我哑然,还有这样教女儿的父亲?不是亲生的吧!
就在我无语的时候,一个更让我无语的画面出现了。
一只面很熟的小萝莉冷着脸、飞扬跋扈的就闯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小萝莉见桌子就掀,见椅子就踹,一分钟不到就把锦绣楼的一层弄得鸡飞狗跳,乱成一团。杯盘狼藉,菜汤子一地,几个受到惊吓的客人都跳了起来,嗡嗡嘤嘤的吵闹着。
门口的宋雨薇跟传菜处的我都傻眼了,我姐拉住了要砸冰箱的小萝莉,冷冷的说,“你干什么,你疯了?”
小萝莉“哼”了一声,指着身后冷汗连连的女人说,“她说她是我妈,这些都让她陪。可别让她跑了,你们快报警!”
最终,宋雨薇还是在我姐的示意下报了警,我姐又挨桌挨个的给那些被扰乱了用餐的客人道了歉,没收人家一分钱,还客客气气的送了出去。陈文静父女这桌是比较靠里的,小萝莉还没来得及去掀。陈文静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说不清是兴趣还是激动。
跟着小萝莉进来的那个女人缩着身子要往外走,门口的宋雨薇张开胳膊拦住了她,“对不起,您还不能走,您女儿给我们锦绣楼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我们已经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