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榆是个武痴,一见较量武技,便即手痒,他根本不想表演那些花架子,几招之内,迫得两个青年不敢再存表演心态,就象真的与敌厮杀一般,刀枪挥舞,劈刺砍杀,场里刀光枪影,来去纷纷,把四周的人人都给看愣了。
然而两个青年的武功,跟陈榆相比,毕竟相去甚远,他们平常所练,多是套路对打,连真刀真枪对敌,机会都少之又少,眼见陈榆衣袂飘飘,手持扎枪,忽东忽西,扎戳挫打,处处都是枪尖,处处都是鞭影,凝神应对,自顾不暇,更谈不上配合了。
陈榆右臂一扬,“点穴橛”直逼持刀者腰腹,同时左腿横踢,脚尖堪堪扫过持枪者的枪杆,左手尚有余暇,曲指成勾,闪电般一伸手,抓住一个青年的腰带。
这青年手里的枪杆,刚被陈榆踢开,拧腰转身,来不及调转枪尖,欲用枪尾去戳陈榆,这一招,还是刚刚向陈榆学来的。
“好,”陈榆赞了一声,左手一抖,将他的黑布腰带,猛地拽了下来。
布带系在腰里,并不如皮带那样扣实,一拽之下,登时松开,小伙子穿的灯笼裤,往下滑落下去。
“哗……”场边一阵哄笑。
小伙子赶紧往后一跳,两手一撒,扔掉红缨枪,手忙脚乱,去提自己的裤子。
陈榆身形再转,避过另一个青年砍过来的“劈首刀”,腰腹用力,直撞向前,那青年一刀劈空,正要转身再攻,忽然陈榆就象一片树叶似的,随着他的身子,紧贴上来。
陈榆顽心大起,撞入青年怀里,手里“点穴橛”直往前送,那青年大惊失色,眼看躲避不开,岂不是要被枪头扎个正着?
陈榆的枪头刺向青年的腋下。
忽然持刀青年“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枪头伸致入他的腋窝,尺寸速度,准确到分毫,既没伤到他的皮肉,也没划破他的衣服,枪头上挑,迫使小伙子手臂高举,而枪头触及他的“痒肉”,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榆身子一窜,横移三尺,持枪站立,持刀的小伙子“哈哈哈”的笑声,尚未停下来。
全场一片哄堂大笑。
胡世荣圆睁着小眼睛,走上来冲着陈榆一挑大姆指,“哎呀呀,李兄弟,原来你身怀绝技呀,怪不得,好身手,好功夫。”
陈榆一扬臂,把扎枪还给家丁,冲着四周围圈拱了拱手,又冲着提裤子的青年笑道:“对不起。”
“没事……佩服,你这是什么枪法?”
“我这不是枪法,”陈榆走上两步,笑道:“我临时把鞭法改造了一下,临阵对敌,不要去想什么枪法套路,而是牢记击打要诀,敌进我进,寻找缝隙,身法多用奇,少用正,你刚才最后这招,用枪为鞭,这一招变得很好,临敌生智,最为重要。”
“谢谢,多谢教诲。”
一阵热烈的掌声,在场边响起来。
胡世荣抬头看了看太阳,发现天色不早,高声说道:“弟兄们,下面开香堂,斩贼首。祭旗祭祖。来呀,把那个犯人赵阿罗,给我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