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家境殷实,那还好说,顶多肉疼一阵子就缓过劲了。
如果是勉强糊口,那就得拿出砸锅卖铁的决心来,方能成事。
当然了,想要节省开支,也不是没有法子的。譬如降低要求,找个面目丑陋、身患恶疾的老姑婆,或是上有老下有小、家庭负担极重的寡妇。这两者的彩礼,想必都不会要的太高。
但依着老妖婆的性子,资质稍稍平庸点儿的姑娘恐怕都入不了她的法眼,配不上她玉树临风的儿子,遑论是这两种在市场上很难脱销的烫手山芋了。
所以,她在百般作妖把原先的长媳弄走后,必然是重新投入了大量精力物力,挑了又挑,才挑了个称自己的心,如自己的意的长媳回来。
可是……
按这个逻辑逆推回去,那原先的长媳九成九也是她自个儿好不容易才相中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把人弄走,搞得鸡飞狗跳,劳民伤财呢?
真是吃饱了撑着,闲着蛋疼!
“你出去!我不想再瞧见你了!”
“好、好……我出去就是了。”
在韦团儿想东想西的间隙,包子爹已经被秋风扫落叶的驱逐出境,关在了门外。
本以为他是彻底没辙了,只能窝窝囊囊的滚走,没想到画风陡然一转,有张信笺从窗缝里塞进来,飘然坠地。
包子娘一愣。
片刻后。
外头又塞了一张信笺进来。
包子娘犹豫了半晌,终是披衣起身,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将两张信笺拾起,只看了几眼,面上就泛起了羞色,将眉宇间的阴郁成功镇压了下去。
毫无疑问,包子爹塞来的信笺上一定写满了绵绵的情话,不然不会把包子娘撩成这样。
对此,韦团儿只能感慨道:知识果然就是力量!
……
……
夏日的正午。
拂面而过的风带着融融的暖意,院墙上爬满了美丽的蔷薇花,院角栽了一片青竹,每一片叶子都盛满了阳光,绿得像透明的玻璃,脚下不是硬邦邦的水泥地,而是松松软软的泥土,好些调皮的小草就在这里扎根,开出了红的、紫的、白的不知名的小花儿。
啊,真是一派醉人的田园好风光!
要是茅房那边飘来的臭味能再淡上一点儿,在自己面前打转的蚊蝇能再少一点儿,就更好了。
韦团儿面朝阳光,四肢摊开,懒懒的躺在绑在树下的摇篮里,微微皱眉,十分怀念以前用过的抽水马桶、电蝇拍、电蚊香、空调等物事。
“呀,我们的小团子在发愁呢?是有什么心事呢,快给阿娘说说呀……”
这副故作老成的模样将包子娘逗得直乐呵,立刻摇着拨浪鼓,往韦团儿面前凑近了些。
“阿娘,祖母她……她为什么要给小妹取别的名字?”
那个名叫茉儿的漂亮萝莉则摘了一朵雪白的茉莉花,献宝似的递了过来,顺带纳闷的问道。
老妖婆作风一贯强势,连孙女们的命名权都不给儿媳,而是由她一手包揽了。
和玉树、临风这种颇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风格不同,她给孙女们的取名就朴实得多,用的是一水儿的草字头,老大家的两个叫芙儿和蓉儿,相对应的,老二家的两个就该是茉儿和莉儿。
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