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汉把祭祀用品早早准备了好了,有香烛,冥币,金纸,水果,还有一条已煮熟看起来有四斤左右的鱼,钟随风对海里的咸水鱼没有多大认识,反正他是看不出那是什么鱼。
他每只手拿着一个竹子编织的方形盒子,里面放着祭祀用品,寸步不离的跟在黎老汉和黎雨诗后面,这种小活对于目前的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黎老汉牵着黎雨诗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着一些家常话,偶尔把钟随风扯进他们的话题里面,对于这个他也见怪不怪了。
黎老汉在路上若是碰到村里人,都会向他们打着招呼,当然也不忘向他们介绍钟随风,其实他们村里人对钟随风这个外来人早有所闻,只是没见过真人而已,暗地里戏称他是黎家捡来的女婿。
这个消息像堵不住风的墙,很快传到黎老汉家里,对于这点钟随风也不置可否,倒是急坏了黎雨诗这个黄花大闺女,但她又无可奈何,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澄清说明吧。
她对钟随风的情也只是兄妹的情,这里面是不含杂一丝情欲的,虽然娇羞常露脸面,但她内心很是开心的,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钟随风放到这么一个特殊的位置。
钟随风忐忑不安的跟着黎老汉他们上了小船,坐在船头,双手扶着木船边缘,眼皮总禁不住乱跳,莫名其妙的想法让他很不镇定,比如这船会不会进水?进水后会不会沉?要是沉了,他们该怎么办?
这也难怪他,坐着这么一艘简单的木船在大海上前进,在随时可能澎湃汹涌的大海上前进,在一个大浪过来就能让他们覆灭的大海上前进,他真的没有什么安全感。
看着荡漾的海水,一种久违的亲切慢慢浮上他心头,他对大海明明有害怕之心,明明有敬畏之心,可大海给他的感觉让他感到很奇怪,难道是曾经被淹过引起过度害怕造成心理自我暗示的安慰?
黎老汉悠闲的在床尾摇着橹,黎雨诗坐在船中晒着暖和不辣的太阳,她没有说话,好像在想些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有哀伤,有忧愁,有不解!
钟随风从上船到现在也不知他为啥会不安,随着这船离岸上越来越远,这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不住的左右张望看着,仿佛这样能让他找出不安的因素。
“是这里了。”这个地方是出事时村里人发现黎家小船的地方,也是黎老汉失去儿子儿媳的地方,也是黎雨诗失去父母的地方。
这地方对黎老汉俩爷孙有着很特殊的含义,每到黎雨诗父母的忌日,黎老汉都会风雨不改的来到这里祭拜他们。
“老大,你看,那里有艘渔船。”一个猴尖的瘦汉像是看到什么宝贝,高兴的向他老大禀报着。
“一艘破渔船有啥大惊小怪的,这种小事不用跟我说。”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在闭目养神。
“可船上有个美女。”
“美女,在哪?快拿来我看看。”
刀疤脸像鱼闻到腥一样,迫不及待的出声催促道。
然而在远处的钟随风他们,并不知有海盗注意上他们了,一场劫难在以悄然无息的节奏在远方悄悄向他们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