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欢看着树后越来越清晰的金丝鸾凤绣纹,嘴角勾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
“住手!李荣你放肆!”
舒宁急匆匆的从树后出来,恨恨的瞪了一眼李荣,然后亲手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余清欢。
“长公主殿下千岁,清欢失礼了。”
余清欢不卑不吭,神色也是淡淡。他这幅模样让舒宁颇有好感,认为这人不愧如皇弟所言那般“稳重、谦逊”。然再反观依旧跪在地上的李荣之时,面上的满意全数化为了冷凝。
“本宫竟然不知道忠心耿耿的李大人会有你这般放肆的儿子!”
李荣见舒宁突然出现本就很慌乱了,而后听她提起家中积威甚重的父亲时,不由的吓到匍匐在地。
“清长公主息怒!我和状元郎不过是一些口舌,刚刚的都是误会!”
舒宁气得一甩袖子,指着他的鼻子开喷。
“误会?你嘲讽他是寒门学子,这是误会?说他惯会媚上的是误会?自个儿说的‘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你’这句话也是误会?难不成本宫所听到的这些更是误会?”
李荣匍匐在她的脚边瑟瑟发抖,呐呐了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长公主殿下……我冤枉!是他!是他威胁我的。”
舒宁眯着眼,浑身气势越加凌然不敢侵犯。
“威胁你?本宫看到的是你不由分说动手打了状元郎!罢了,本宫会把今日之事只字不拉的回禀陛下,让你的父亲准备好挨训吧!”
说完,她不顾李荣在地上磕头求饶,让身后的侍女扶起余清欢之后,带他去了偏门。
“本宫知你这般样子必然不愿意被前头那些人瞧见,是以带你来了这偏门。外面已经备好了轿子,你这便速速离去吧,首辅那边,本宫已经令人找了个借口,你不必担心。”
余清欢躬身行礼道谢。
“多谢长公主殿下解围,清欢没齿难忘。”
舒宁嫣然一笑,“人间至味是清欢,倒是个好名字。你也不用谢我,皇弟常在我面前夸你,想来我也不算瞎出手。”
自那日过后,余清欢以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出现在舒宁的生活之中。先是他亲自作画,一幅琅山悬崖山水图送去宫内当谢礼。当然,依着他的性格,场面上的话说的极为委婉。
“偶得一幅山水图,听闻长公主笔墨一绝,特来请题词。”
贝珠将这话复述给舒宁的时候,她正巧看账册看得眼花,听闻他找的借口时,她笑得尤为兴味。
“他果真这样说?”
贝珠点头,“贝珠不敢撒谎,随这幅山水画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支成色极好的松烟墨。”
“有意思,这状元郎看来也没有皇弟说的那般冷淡嘛。罢了,索性这些账册我看得头疼,你将桌上整理一番,我这就题词罢!”
贝珠领命后将书桌上的账册归类拜访,而后又将山水画平铺在上,用镇纸压住。做完这一切后,就立在一旁磨起了新得的松烟墨。
舒宁见到山水画的全景之后,忍不住为这画赞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