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御史迈着四方步走到孙渔面前,一抬手伸出两个手指戟指孙渔大喝一声:“孙麟你还嘴硬?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是赶紧承认了吧!”
“什么就承认吧?看我小就吓唬我?可惜你看错人了!”孙麟心里暗笑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小子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消息闭塞,连为什么说我是妖孽都不知道。既然有确凿的证据,官人不如说来也让小子听听?”
孙御史习惯性抬手一抹唇边短髭向着赵祯的位置大声说:“陛下,自所谓祥瑞进京以来,汴梁内外怪事连连,有鬼哭于野,有鸡雌雄同体,有……”
他唾沫喷溅说了十几二十条怪事然后才说:“孙家未进京之前何曾有这等怪事?因此这孙家子必定是妖孽无疑。”对赵祯说完他又转向孙渔:“你可有话说?”
孙麟摸了摸后脑勺看看大殿门口说:“这位官人,你还是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老天爷对你发怒吧!”
大殿里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孙渔的意思。孙御史也被孙麟的跳跃性思维弄糊涂了,问道:“什么老天爷对我发怒?”
孙麟说:“官人刚才历数那些强加在我头上的罪状时没有听到连着打了两个响雷吗?这就是老天爷对你胡说八道发怒啊!”
孙麟不按套路出牌让孙御史又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宰执所站的位置,在明亮的烛光下可以看出宰执们脸色都很精彩。这让孙甫非常恼怒,不过能当御史的人脑子都不慢,立刻说:“天上打雷与我说话有何关联?不过适逢其会。现在说的是你的事!”
孙麟却说:“此言差矣。这雷为什么早不打,晚不打,偏在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打,为什么就不是老天爷恼怒于你?你说话的时候打雷就适逢其会,小子进京之后发生了怪事就说我是妖孽?”
孙渔很真诚地问:“官人没烧糊涂吧?”
殿内的人都没料到竟是这种情形,好多事不关己的人绷着不敢笑,一副便秘的表情,连赵祯看到孙御史目瞪口呆的样子都不禁莞尔。但这时有一个穿红袍的家伙嚷道:“孙麟,此乃朝堂之上,不可胡搅蛮缠。你的事已是人人皆知,岂是空穴来风?你只说为何发生这些怪事便好。”
吕宜简眼看孙麟被威胁了,立刻用眼示意自己的人出面为孙麟撑腰。还没等他的人动作,孙麟已经决定快刀斩乱麻结束这种无历头的闹剧。
前边胡搅蛮缠一下只是借机调动气氛,不可能打消皇帝的疑虑。皇帝这种动物都是妄想迫害狂,哪怕心里还有一点疑虑也不会再把孙麟留在身边。现在唯一能把这事可能扳的办法就是让皇帝相信谣言的人别有用心。
孙麟冷冷看着孙御史心说:“对你这个御史来说造谣我是妖孽只是动动嘴皮子,对我来说却是要我的命,是你死我活,就不要怪我拉你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