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延智说:“确实如此,大伙儿都听到了,哪里会有错?”
钱青牛捋着长须眯起眼睛没有说话,却是在暗中盘算起来。他们这些道士就靠从那些求仙问道的富人身上刮去钱财,孙麟家种出祥瑞却说那老汉走遍天下未遇神仙,只怕会让一些人放弃修道的打算,这便是断了他钱青牛的财路。钱青牛觉得不把孙麟弄臭只怕会对自己的敛财有不利影响,所以还是把孙麟除去的好。这件事就算是触怒官家也要作,若是做得好,他胡青牛就稳稳成为北方道家的领袖人物,那些香药铺子和木材铺子的后台老板也都会呈他的情,那可是很大的一股势力,就连官家也会顾及三分。
习惯性地他作出掐指推算的动作,盘算一番后对潘延智说:“看了这小子几日的行动,我刚才又掐算一番,差不多可以断定必然是邪门歪道来蒙蔽圣听的。只是这妖孽只怕道行不浅,须得小心应付。你回去只告诉那几个稍安勿躁,待到时机一到,我自会令那妖孽现出原形。”
潘延智得了钱青牛的保证高高兴兴回到家,门前的家人却告诉他老爹让他回来后立刻到书房去。潘延智一愣,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被父亲知道了,连忙去到父亲的书房。
潘延智的老爹是个胖子中年人,原本熬不得夜,此时已经连连打哈欠。但是看到潘延智进来立刻瞪起了眼:“三哥儿,你好大的胆子。我怎么跟你说的?天下的钱赚不完,不要只瞧着香药铺子那几个小钱!我们家赔得起!这件事不但会牵扯到官家的子嗣,还牵扯吕相的相位!官家虽然脾气好,在这件事上却惹不得。你却为了几贯钱闹事,是想让我潘家给官家彻底厌恶么?明日起你便禁足十日,不要再闹乱子。那个孙家小子处我却让你大哥赔不是去。”
潘延智赔笑道:“爹爹说得恁吓人。这可不光是香药铺子的损失,将来木材买卖做不成又少了一笔进项。爹爹却不知道钱青牛道长也说那孙家小子可能是妖孽呢,不日就会拆穿他。”
潘延智的爹眉毛一扬:“可是那牛鼻子老道刚说得?”
潘延智说:“确是刚说的。青牛道长不知受了多少好处,必定会出力。各家香药铺子和木材铺子的东主自然也会推波助澜,此事不成也难。”
他爹听了从椅子上火烧火燎的跳起来说:“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牵扯到皇家子嗣之事,这件事弄不好要死人!我们将门再也掺和不得了!从明天起你敢出大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见潘延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他恨铁不成钢教训道:“你大伯父下午还来过。他也说官家对这个祥瑞很看重。现在朝廷内外弹劾吕相者众,吕相自也对这祥瑞甚是看重。若是老道那事办不成,只怕倒霉的不少。我潘家万不可牵连进去!”
然后他转向一直在旁侍立的大儿子潘延成说:“你这几日就看住他。若是他再出去胡说八道我连你的腿也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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