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比夏侯虞要大四岁,总觉得她还小。
夏侯虞听了轻“哼”了一声,道:“你不是怀疑我所说的话吗?我说得再明白有什么用?”
萧桓恍然。
原来她以为自己不相信她!
他忙道:“怎么会?我相信你还不至于为了应付我就言不由衷。我只是在想,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对崔环下手?”
真的吗?
夏侯虞有些怀疑。
萧桓已道:“这场杀戮不管因何而起,都必须停止下来。我明天就去跟谢丹阳商量商量,你这几天最好是待在家里,有什么事找尹平或是萧备。”
夏侯虞觉得心里好过了些,不禁道:“崔环的事,我真不知道是谁做的?我怀疑有人在浑水摸鱼!”
“不用怀疑。”萧桓道,“肯定有人浑水摸鱼。所以我才说事情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死了人,就是血仇,两族再难修复。如今北凉虎视眈眈,我们这边不能再自乱马脚了。”
夏侯虞没有吭声。
萧桓在心里叹气,觉得夏侯虞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崔家。
他温声劝道:“所有的事都因立后而起,如今天子已经决定从萧家选后,你已经赢了,他就是闹得再欢实,也是跳梁小丑,无伤大雅。你若是觉是不舒服,不妨等这段时间过了再说。”
从前夏侯虞也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不管是她,还是她母亲和阿弟,都没有等十年。
她宁愿快意恩仇。
夏侯虞低头喝茶。
萧桓只得暂时放弃。
第二天一大早给吴氏请了安之后,就去了谢府。
谢丹阳也对目前的局面非常的担心。
他建议:“不若召集各家的当家人,强行约束,若是查出谁家在这个时候出事,就迁出江南,免得在这里捣乱。”
萧桓道:“由谁来查证呢?”
谢丹阳一愣。
萧桓又道:“不过大家也应该坐下来说说话了,未必能冰释前嫌,但总归能给大家一个说话的机会。”
谢丹阳苦笑,不得不承认萧桓说的有道理。
他吩咐客卿写请柬。
大家都知道这次雅集是为什么,生怕自己不去会被其他门阀世家攻讦,沧澜亭的雅集前所未有的齐全。
各家存了各家的心思,这次雅集不过是借着沧澜亭唇枪舌箭、指槡骂槐一番而已。
萧桓非常的失望,陡然间理解了夏侯虞的愤怒。
他让萧备帮着尹平训练夏侯虞新收的部曲。
柳冰在去衙门的路上被人攻击,若不是正巧遇到了路过此地的谢丹阳,恐怕性命难保。
谢丹阳气极,派了人追杀攻击柳冰的人,问出指使者之后把人剥了皮吊在城墙。
进出城的人锐减。
萧桓问谢丹阳是谁指使人攻击柳冰时,谢丹阳却无奈地让他别问了:“这件事我已经交给柳冰了,由他自己去处理了。”
萧桓就怀疑这是柳家的内斗。
只是还没有等他查清楚,夏侯虞再次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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