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玄色的深衣。
不过,他头上戴的是白玉冠。
但和她头上的首饰也差不多,都是白色。只是白玉冠材质要厚实些,正好适合男子。月白石要轻巧些,女子戴着活泼一些。
这也算是不约而同吧?
夏侯虞胡思乱想着,他们很快到了吴氏宅院。
萧醒已经过来了。
他也穿了件深色的深衣,不过是青石色。
莫名的,夏侯虞心里有些不悦。
等她见到穿着藏青色深衣的吴氏时,心情有一瞬间居然是落到谷底的。
随后她又哑然失笑。
觉得自己大惊小怪。
萧氏是旧吴人家,依旧保留着前朝的习俗,这也是人之常情,还好她没有听杜慧的,穿齐胸襦裙,不然可就失礼了。
夏侯虞就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杜慧。
杜慧惊得一身冷汗。
夏侯虞穿齐胸襦裙当然不算失礼,可若是别人全都穿深衣,只有你一个人穿襦裙,特别是在祭祀礼上,就有些格格不入了,甚至有可能会被人在心里嘲讽没有规矩。
她朝着夏侯虞苦笑。
倒是吴氏毫不掩饰对夏侯虞的喜爱,拉着夏侯虞的手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夏侯虞低头应“是”。
吴氏就拍了拍她的手心,提前坐上了犊车。
夏侯虞想了想,也跟着坐了上去。
吴氏看上去非常疲惫的样子,落座就开始闭着眼睛养,眼下也有明显的青痕。她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见是夏侯虞就笑道:“怎么到我犊车上来了?是新犊车坐着不习惯吗?”
夏侯虞摇头,笑道:“我看阿家不太舒服的样子,过来陪陪您。“
“长公主有心了!”吴氏欣慰地笑了笑,道,“我只是想起了阿桓父亲从前的那些事!”她一句话还没有说话,眼眶已经湿润了。
夏侯虞忙掏出帕子递给吴氏。
吴氏擦了擦眼角,强笑道:“让长公主担心了!”
“没有,没有!”夏侯虞客气道,放柔了声音道,“大人公去得很突然吗?”
她前世听说是暴病。
吴氏和萧炎的关系非常的亲密,萧炎在世的时候既没有妾室也没有通房。萧炎去世后,吴氏看着还好,等到她从萧家搬出来,萧醒的新妇难产而亡,她好像受不了这些打击似的,身体很快就垮了。她死前,吴氏已经卧床不起三年了。
夏侯虞每当想起往事,心中就很是愧疚,想着若是文宣皇后若还是活着,只怕也会像吴氏似的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就对吴氏有着比其他人更多的耐心和顺从。
她想和吴氏聊聊天,让吴氏心中的悲痛宣泄出来,这样吴氏的心情也会好一些。
吴氏听了夏侯虞的话,有片刻的发愣,然后才轻声地道:“根本就没有任何预兆。前一天还跟我说得好好的,回来之后和我一起去寒山寺吃斋菜,我欢欢喜喜地送了他出门去铺子里,结果下午就听说他病逝的消息……我,我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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