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了许久许久,直到半圆的月亮高高的挂在空中,白色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射到他的面前,他才下定决心,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道:
“本官虽为主考官,却也做不得主,但看你所说之事是否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苏永光激动的上前行礼,并一再保证:“梁大人请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为难。”
两人密谈许久,才悄无声息的分两次出去,各回各府,表面保持距离。
次日,苏宛芷正准备和苏文晨一起出府,前往酒楼做最后的确定,谁知道一个下人行色匆匆的跑过来,在苏文晨身边耳语几句。
顿时,苏文晨那永远挂着的谦和笑容收了起来,俊美的容颜满是怒意。
“二哥,怎么了?”苏宛芷很是担心,轻声问道。
苏文晨忙收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放缓语调:“宛芷,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酒楼你做主吧,你做的比哥哥做的好。”
他不想苏宛芷担心,所以不想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苏宛芷。
苏宛芷知道苏文晨什么意思,并没有追问,只是嘱咐他:“二哥,你自己一定当心,注意安全。”
“放心。”苏文晨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赶紧去吧,苏掌柜等着呢,开业的时间耽搁不得。”
望着苏宛芷渐渐走远的背影,苏文晨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宠溺。
转身之时,眼底的温和刹那间消失不见,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只听他说:“你把刚才的事情再说一遍。”
清冷的声音让报信的下人猛地一哆嗦,慌慌张张复述一遍。
苏文晨笑了,真不知道那个爹到底怎么长的,他的心是不是反着来的?为何没有原则的偏听苏文运所说?
想到苏文运,再想想老大苏文远,苏文晨双拳紧握骨节泛白,心底对苏永光的不屑化作丝丝缕缕恨意,渐渐汇聚在一起。
刚刚下人传来的消息是苏永光曾私底下和知府大人梁仲才接触,两人密谈许久,最后梁仲才高高兴兴的从苏家别院走出。
“消息只有这些?具体他们密谈内容呢?”
“二少爷,老爷和梁大人密谈的时候,周围安排了数名护院儿,属下无法靠近,但可以肯定,事情和您有关,和此次县试有关。”
“继续盯着老爷。”苏文晨下令,“对了,梁大人那边也派人跟着,别让对方发现。”
“是!”下人悄声退了下来,苏文晨却陷入了沉思。
为何沉思?自是为了三天后就要公布的县试成绩了。
他和苏文远的文章已经默写下来,交于夫子帮忙批阅,夫子夸赞其立意鲜明,叙述流畅,有理有据论点充足,并连声叫好。
且夫子极其肯定的说,如无意外,兄弟二人皆能通过县试,顺利参加来年春天的院试。
至于苏文运?苏家上上下下全然相信能考中。
不知为何,那个没头没尾不知具体细节的消息没来由的让苏文晨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