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办。”宇表哥忍了忍,朝手下两个人各吩咐了几句,一个按窦大娘子说的去找好玉,一个让去请郎中。
窦大娘子一听就不干了,恼道:“宇大爷这可是太太吩咐着紧要办的事,你不亲自去吗?”
“你没看到你家三爷受伤了吗?”宇表哥终是怒了。
原来,王母今天又来了“五福楼”,说是给王骕寻好玉做佩好来年下考场好戴。
上次来的时候,这个窦大娘子不在,所以也认不得李九娘。
窦大娘子被宇表哥突然的恼怒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便跳了脚:“你吼什么吼?我又没瞎,看得清楚着呢,又没有伤到哪样,有什么要紧?你不是让人去请郎中了吗?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你这样抱着他,他就不痛了?要疼他还是要疼!”
宇表哥给气得青筋爆一露,浑身哆嗦,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
那窦大娘子越发得意了,冷声一笑,又不阴不阳的说:“宇大爷还是去忙吧。也就是三爷不懂事,若是三爷是个懂事的,也会让你先紧着大爷的事办的。”又说,“若是宇大爷真个疼三爷,也该先紧着大爷的事办。”
“你……”宇表哥气得满脸通红,咬着牙根恨不得一巴掌扯在那女人脸上,却似有所忌惮,到底没有出手。
李九娘却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了,上前一步问道:“却不知你口里的太太是何人?与这孩子是何关系?”
“你又是何人?”窦大娘子的吊梢眉一撩,没好气的问李九娘。
“我是送这个孩子回这里的人。”李九娘说:“他被人欺负了,滚在雪地里,是我把他抱回来的。好人做到底,我得把他交还给他的家人。刚才听你们说话,这位掌柜不过是他远房的表兄,这可不行,我得把他交到他家人的手里。故尔一问。”
“想讨赏?”窦大娘子斜眼看着李九娘冷笑。
“哦不。”李九娘否认道:“是我觉得与这孩子有缘,有一宝物相送,只是他还年幼,所以想请他家人代为保管。”
一听有宝物,窦大娘子顿时两眼放光:“什么样的宝物。”李九娘两手一端,倨傲的将头一抬,窦大娘子便道:“我家太太是皇城根下李家大房的三夫人,和您带回来的这位三爷,那是嫡亲的母子。”
李九娘点点头,又问:“那你说的那个大爷又是何人?与这孩子又是什么关系?”
窦大娘子说:“也是我们太太的儿子,和三爷是一母同胞的嫡嫡亲兄弟。”
“哦。”李九娘点头应道。
“那宝物?”窦大娘子朝李九娘谄媚的笑道。
李九娘扫了她一眼,冷笑道:“别急嘛,肯定是要给你的。只是还要有劳你,去把贵府的太太请出来。”
窦大娘子:“这……”
李九娘懒洋洋的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白玉瓶来,托在手中细细的把玩。
那小玉瓶儿玉质莹泽润亮,在阳光之闪烁着五色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物——就算那瓶儿里是空的,光这瓶儿也值个好数啊!
窦大娘子想,这瓶儿小小巧巧的,倒是像观音神像上的羊脂玉净瓶,如若在中法寺供过,大爷佩了下场倒是正好。
“就是为了这个瓶儿,也该跑一趟。”窦大娘子如此想。
窦大娘子去得很急,回来的也很快,她带出来了一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一大群。为首的是一个三十余岁的贵妇人,可不就是王骖他娘么!
“原来是李小姐。”王母一眼就认出了李九娘,道:“竟又是李小姐将小儿送回,真是有缘。”
“确实是有缘。”李九娘点点头,说:“夫人您忙,我本不想惊动。只是听说夫人要寻的是一块玉,想做成佩,来年大公子下考场佩戴。我这里正好有一物,或可堪用。”
说着,李九娘便将小玉瓶儿递给了王母。
“这怎么好呢?”王母接了玉瓶儿看了看道:“真是个好东西,不知姑娘要多少价才愿意出让?”
“分文不取。”李九娘说,听得王母一怔,她解释道:“你也说了,我们有缘,我亦然。”
“这……”王母意动,却也有些不好意思
“还请夫人一定要笑纳。”李九娘诚恳的说。
如是推辞再三,王母这才水好意思的将玉瓶儿收下:“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夫人不必客气。”李九娘说着突然就变了脸:“也免得夫人忙着寻玉,连三公子伤了也顾不得。知道的是夫人忙顾不过来,不知道的还道夫人偏心,三儿子在这里血流不止,却只心心念念的给大儿子找什么玉……都是儿子,怎么这么不一样呢?这个儿子都没有那一个儿子的一块玉重要!”
王母:……
宇表哥:……
窦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