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把程昱桃放下,谁知这人抱着梨子不吃,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随手拿过那梨子,她没有带手帕的习惯,直接用袖子擦干净后递到程昱桃嘴边,“府里种的很干净。”没有外面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程昱桃芝麻大的脑仁儿现在已经完全不转了,有东西递到嘴边,他张口就咬了,饱满的汁水顺着他嘴角流下。陆乾抬手用袖子给他擦了,拿着梨子的手晃了下,“自己拿。”
程昱桃傻不愣登地拿过梨子,陆乾就牵着他另一只手走了,话说她也有些饿了,还是赶紧回去吃饭吧。
两人“腻歪”了两天,那些陆乾认为只是作为一个妻子应该做的小事,却被所有人看做是“护夫狂魔”。以锦华为首的一帮子程家来的下人无不嫉妒地咬牙跺脚,认为那个粗俗的野兽给夫人下了迷魂蛊。而以青衣为首的陆家下人们却都老怀甚慰,自家小主子终于有点人气了。陆乾不在意他们怎么想,她比较欣慰的是,那个异常害羞的傻大个终于不会在看她一眼后就会晕过去的样子。
三朝回门这天,陆元敏早早地就出门上朝了,赵正君还没起,王侧君像个男主人一样忙里忙外给他们带了不少东西回去。
程大人与陆元敏的官位差不多,自然不会在大门口等他们,程正君也不会自降脸面,于是当马车到达程府时,一个面白圆润的老公公迎了出来。
“六夫人,六夫君好,老奴天不亮就在这儿候着了,可算是把你们盼回来了。”老公公笑眯眯地迎上来。
“少夫人,这位是从小照顾正君的公公,为人最是和善的。”锦华用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介绍道。
他这番特意的表现也只换来陆乾点头,老公公没等到想要的寒暄,不免心里不适,另一个人却立马转移了他的注意,恨不得没出现过。
“公公!”
程昱桃见到了从小很照顾自己的老公公,高兴地扑上去抓着他的胳膊晃。可怜人家人家都要五十的人了被他晃到快吐血。
“少夫君,外面太冷,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锦华赶紧上前解救自己的上司。
“嗯嗯,说的是呢,夫人我们快进去吧。”程昱桃回头看看陆乾,憨憨地笑。或许是这两天相处的很愉快,也或许是回到住了十几年的家,让程昱桃放松下来,性格恢复原本活泼的样子,话也多了些。
陆乾当先走进去,程昱桃跟在她身后与老公公说话,“公公,娘和爹还没起吗?郎君呢?这几天过得好不好?”
“回六夫君,正君从昨天就开始忙今天您回门的事,做了不少您喜欢吃的东西,大半夜才歇下,今儿一大早起来一直忙到现在,这会儿正盯着厨房给您准备早膳呢。大人昨日也念叨了您很久,担心武郎君太过思念哭坏了身子,昨日就歇在武郎君那了。六夫君这几日过得可好?”老公公说漂亮话都成了习惯,反正没人真的去查昨天正君早早的就睡下了,这种忽悠傻子的话,信不信全凭听者了。
在场的确实有一个傻子信了,程昱桃感动极了,“正君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身体呢?从小就对人家百般照顾,人家现在都长大嫁人了他老人家还这么操心,公公您怎么也不劝着点?”
陆乾听者他们的对话觉得有点不对,外界不是传说程大人只在武郎君进门那天喝醉了才临幸了一回,接下来十几年再没动过那人吗?怎么这又在武郎君那歇下了?且没有一个人觉得突兀,仿佛这事是她做惯了的。
无意间扫过地上的影子,看到那个比所有人都高大的黑影,陆乾灵光一闪,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武家强大的血脉使武家人个个体型高大,自家夫君的那里也是异于常人的大,反推上去武郎君那个也不会小,所以……呵,陆乾心底冷笑,外面把人家名声诋毁成那样,还要装作碍于师长情分而忍辱受重,却在关上门后食髓知味地享受身体欢愉,里子面子全要了,程大人的为人还真是让人不可恭维呢。
一路行到前厅,除了下人这里没有一个主人,老公公说正君肯定还在忙他前去催催,然后就走了,丢下陆乾等人干坐喝茶。这么显而易见的下马威,也就程昱桃看不出来了。
陆乾问程昱桃:“你娘和武郎君感情不错?”
“是呀。”程昱桃笑得很幸福,“从我小时候没记事起娘亲就和武郎君很恩爱了,娘亲每个月都会在武郎君院子里呆几天,这几年每个月更是有半个月都在武郎君那里。人家老夫老妻的都是越过越淡,他们倒是越来越腻歪了呢!”
那是因为你没听过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陆乾不想破坏他的单纯,或许是她想岔了呢。或许程大人也如她一般能欣赏各种不同风格的美呢?或许人家两人是真心相爱,只是程大人不好意思叫外头人知道罢了。不管脑子里想了多少东西,陆乾的脸依然像冻住了一样,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