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未辨,黄柑荐酒,更传青韭堆盘?”
辛幼安闻言收回来一直放在屋脊上的目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陪伴了他也快要一年的女子,今日似是为了立春,眉间点了半朵红梅,更衬得皮肤细腻,温婉动人。
他有些出神,却见到范如玉身后的屋顶上掠过一丝红色,又看了一眼范如玉,眉眼露出来温柔还有一丝落寞,抿了抿唇提笔继续写道:“却笑东风,从此便薰梅染柳,更没些闲。
闲时又来镜里,转变朱颜。
清愁不断,问何人会解连环?
生怕见花开花落,朝来塞雁先还。”
范如玉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写完,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啊,明明才二十出头,怎么好似入了暮年似的?”
辛幼安停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朝廷之懦弱已经根深,陛下又多次朝令夕改,我虽有大志之心,却只能庸庸碌碌,人生一世,我又能等到什么时候呢?”
“朝堂的事,你若是有心无力,适当放放便是了,何必一定要逼着自己呢?”范如玉将他按到位置上,将桌子上的纸笔收起来,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宽慰道。
“你说得是,我是该适当放松一点了。”辛幼安叹了一口气,走进了书房,只草草地吃了些东西。
黄昏的时候才走出来,像是已经想开了一样,正碰到准备叫他吃饭的范如玉,余光又扫过她眉间的半朵红梅,突然笑道:“你吃过烤鱼吗?”
“嗯?”范如玉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个人突然是唱的哪一出。
后者却已经站了一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记得今天看到管家买了鱼回来?我去看看。”
“我跟你……”范如玉连忙站了起来准备跟上去,却被辛幼安按回到凳子上说道:“我给你露一手,你就等着吃好了!”
范如玉看着后者自信离开的身影,虽然是觉得宽慰了不少,虽说她没见过辛幼安说什么“君子远庖厨”一类的话,但是她也从未见过这个人下厨,真的可以吗?还是有点担心啊。
辛幼安直接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将墙边的木柴搬了一下过来,搭了一个火堆,又用绳子将几根木棍系在一起,搭了个架子。
这才放手了去处理鱼,让范如玉惊讶的是,虽然看着不是下厨之人,但是取鳞,清洗,掏内脏这些辛幼安竟然也做得有条不紊,想到他以前在军营中待过,想来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学的吧?
辛幼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处理了三条鱼,将洗好的鱼放在一边,又削了一根木棍,将一只鱼串了起来,插在了火堆旁边,又将剩的两条鱼穿到了架子上的木棍上。
点火有些费劲,他突然意识到,之前小狐狸都是随手就将火柴点燃了的,恐怕那也是什么他学不来的本事吧?
捣鼓了好一会儿,他苦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总算燃起来的火焰,轻呼了一口气,又调了调火焰和架子的高度,这才做到了地上,扭头对着范如玉笑道:“等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