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父还在笑,看见她能呼吸,会说话的他笑得那么安心……
这笑让白霜瞬间湿了眼眶,师父为她耗费掉多少灵力和修为,不言自明。“师父,我们明明是萍水相逢,你为何要对我如此之好?”
她唇瓣发麻,吐字不是很清晰,但胡长宁还是听明白了。
他拉过被子的一角拭去白霜脸上的水珠,笑道:“我们不是萍水相逢,为师相信上天让我们相遇是特殊的安排。师父与你皆没了家人,而今我们就是彼此的家人。我为师为父,你是徒也是闺女。”
“这世上,哪有父亲会对自己孩子不好的?别说话了,我们回家。”胡长宁想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起,奈何却使不上力气。
最后,只能让纸人背着白霜往回走。纸人的手臂像绳子般将她连同被子一起困在它身上,旁边走着气色不好、但心情不错的胡长宁。
白霜缩在被子里,听他描述着师徒两的未来。胡长宁从进宗门开始说,到家时已经讲到给她存嫁妆的事。
他把对胡双叶的愧疚和父爱全部倾注到因为寻找妻子变成的罗妇妖而捡到的白霜身上,捧上了一颗温暖厚实,却又脆弱的慈父之心。
到家时,已经日落西山。
小院已经换了一副全新的模样,虽然格局没变,但却变成了青瓦白墙。树妖和方脸正在修整最后的小细节,看见白霜和胡长宁回来时,两妖眼珠子都快登出来了。
石妖反应稍迟缓还好些,梧桐是直接从屋檐上掉下来。
她手脚不动,身后却长出许多树枝直接将她从地上撑起来:“胡长宁,是不是你的废物徒弟给你惹祸,你们师徒两被人揍了?”梧桐秀眉紧拧,褐色的唇瓣颜色更深。
方脸也奔过来,目光迫切的望着胡长宁。当然,白霜并没有听到这些,因为她已经在刚才陷入沉睡。
“不必紧张,我只是给小徒弟梳理一下经脉。让她的驱魔师之血更加纯净,能多激发一些潜力。没打架。”胡长宁说着,转脸瞧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白霜。
石妖愣住,抿着唇望向纸人背上熟睡的小姑娘。
“你给这个废物丫头梳理了经脉?!”树妖不淡定了,头发和双手瞬间现了原形,“胡长宁,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用自身的安危去成全她!”
这个主子知道有多少魑魅魍魉和妖恨着他是“驱魔师”这个身份吗?
使用那种术法,没个一年半载他根本恢复不到原来的程度。要是这时候遇到寻仇的怎么办?把他的小徒弟丢出去砸死人家吗?真是气死了!
“知道,我不是还有你和方脸吗?”胡长宁笑,半点都不在意梧桐的语态。
在玄家、甚至是整个烈火镇,他胡长宁都是出了名的“对式神最好”的驱魔师。不少被抓的妖物都希望成为他的式神,但他最后只收了树妖梧桐和石妖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