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的嘴唇一直在颤抖，勉强维持自己不要哭出来，晓悠也知道这话说的重了些，但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该怎么和自己的萝莉幼驯染道歉，最后还是菊叶慢慢走上前来，把洗衣粉递给晓悠，再牵着小奈奈的手回到了房里，然后将门轻轻合上。

小珊闻讯赶来，但客厅里只有晓悠一个人在了。

“你刚才对奈奈也太凶了吧？她还只是个孩子——”

晓悠将洗衣粉递给小珊，

“就因为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把她当孩子看，处处惯着她让着她，所以她长大了之后，还是这副不懂事的模样。”

晓悠冲小珊苦笑着回答。

后来的事情无须赘述，小珊洗完衣服就去了菊叶的房间，一起陪着菊叶安慰小奈奈，到后来白芷接半夏回家，小奈奈虽然也很欢乐，但却不像刚来时那么肆无忌惮了，尤其是跟晓悠说话时都莫名生疏，一看上去就知道，两个人一点也不亲密。

“女孩子的内心可是很脆弱的，信任一旦破碎，就很难再修复回来。”

晓悠送小珊回家的时候，上车前小珊突然轻轻敲了一记晓悠的脑袋。

“奈奈可不算——”

“别以为这是和你培养了十年感情的奈奈好么！”小珊打断了晓悠的话，“你仔细想想看，十年前的你，那个时候和奈奈有那么亲密吗？还是说……真是的，你们俩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一点都不清楚。”

小珊叹了口气，“我觉得……光是没有被周围这么一圈突然陌生的人和环境所吓倒，奈奈已经鼓足勇气了，然而现在唯一信赖和依托的你又这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晓悠推搡着小珊上了车，“我会好好给奈奈道歉的，你早点回去吧。”

“说定了哦——”

车门合上，站在公交里的小珊，冲晓悠伸出了小指——这是约定的意思。

向小奈奈道歉……

晓悠回到白芷家中，只有白芷在收拾碗筷。

“奈奈……小奈奈呢？”

白芷冲晓悠使了个眼色——面无喵情版。见晓悠一脸懵逼，白芷同学解释道，“在妹妹们的房间里……好像跟菊叶一起睡了。”

“这样啊……”晓悠愣了愣，随即走上前为白芷收拾碗筷，被白芷按住了手背。

“……嗯？”

白芷同学面无表情地盯着晓悠，“人情？”

“小珊归小珊……我总不能全靠小珊的人情吧？你今天做兼职也很累，我替你收拾就好。”

白芷没有说什么，但按着晓悠的手也松了开来，似乎是默许的意思。

深夜。

晓悠因为一直想着小奈奈的事情，躺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晓悠打开客厅的灯光，看到小奈奈披头散发，抱着枕头眯着眼走到客厅这边。

“尿尿吗？”

小奈奈摇了摇头，她把枕头扔在晓悠躺着的沙发旁边（白芷家的沙发是折叠靠背，可以放下来当成床使用）。

就算白天冲她发了那么大的火，晚上不和自己睡还是睡不着啊……

晓悠没有拒绝，声音也温和了许多，“那我把灯关了。”

“嗯。”

小奈奈背对着晓悠躺着睡下。

虽然没有向小奈奈说对不起，晓悠却也安心了些。

然而不一会儿，晓悠便听到微微的啜泣声，这个啜泣声一开始十分微弱，后来大了点，就产生了被枕头蒙住的嗡嗡声。

她在哭吗……

晓悠不是很放心小奈奈，但这次他没有开灯，而是把手机的闪光灯打开了。

“……”

灯下的小奈奈蒙着枕头蜷缩着身子，背对晓悠。

“喂……奈奈？”

晓悠轻轻晃动着小奈奈的肩膀，“对……对不起了，白天我不该那么凶你……那时说的只是气话，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所以你就——”

显然这并不是小奈奈哭泣的根源所在，晓悠发现了端倪，转过身来，发现小奈奈不仅仅抱着枕头，还捂着自己的肚子，额头上全是汗，表情十分痛苦。

“奈奈？你是肚子不舒服吗？”晓悠突然想起奈奈吃多了会拉肚子的习惯。

小奈奈艰涩地点了点头，表情依然痛苦。

“呼……肚子疼为什么不早点说？忍很久了吧！”现在这么晚了，谁知道哪里的诊所和药店还开着啊……晓悠对白芷家附近也不熟。

“可、可是……”小奈奈的声音变得更加委屈，“如果……晓悠你先前说过，如果我要再不听话——你就不要我了……”

智、智障……

晓悠取了件外套，将小奈奈的身体紧紧裹住，背着她一路飞奔出去，然后找了一整夜的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