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正缓步进来的镇国公跟上官家族老:“……”
大宋氏的一张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
上官云从前总觉得爹不疼娘不爱的,没想到他娘爱他这么深沉,他心里生出一丝感动,就道:“母亲不用忧心儿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儿子生在上官家,已经比其他人好太多,便是只能活四十年,也一定不负上官家名望。”
上官博丛点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大宋氏却满腔怒火无处可发,正好上官云赶上来,她便要怒怼回去,又被宋氏一顿抢白:“行了吧你,凡事适可而止,要我说,你多疼疼儿女,平日里头温声细语的,说不定孩子们心里高兴,能活的长久些……”
这次轮到镇国公握拳咳嗽了。
陈郡见了是他,忙大声喊了声“爹”。
本来还想维持表面客气的陈煜立即从闺女的声音中听出浓浓的委屈,他点了点头,走上前,静静的站在宋氏跟陈郡的前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
大宋氏能对了妹妹不客气,可面对妹夫还是有一丝惧怕的,她形容一缩,上官博丛立即站出来道:“国公爷,这次的事都是在下的不是,也是在下想岔了,才纵容了家里人胡闹,还望国公爷看在……”
镇国公抬头制止了他的话:“过多的不用说了,我不能离国太久,这就带了家人离开,上官大人也好自为之吧。”
上官博丛只能放人。大宋氏还不死心,却硬是被他使劲攥了手腕,动弹不得。
出了院子,陈煜站定,陈郡本有些迷惑不解,须臾雷奔来了,还送了两顶帷帽过来,陈郡秒懂,立即上前接过,先送了一顶给母亲,而后自己也戴了起来。
帷帽很长,几乎从头到脚的包裹住两个人。
宋氏松了一口气,脚步有些踉跄,陈郡上前扶住,等她们俩上了马车,陈郡连忙靠过去:“阿娘,跟您商量个事儿,刚才我说的那睡不睡的话,您可千万别跟爹说哈。”
宋氏回过神来,立即伸手指了她额头一下:“你毛毛糙糙的说那个作甚?叫人家怎么想你?”
陈郡连忙分辩,“当时真的是权宜之计,我也是考虑着云表,呃,上官云不可能答应,所以才那样说的。”要是上官云换成林兆和,她是决计不会说那个的。
把脑子里头突然乱入的林兆和拍飞,陈郡继续道:“这种事,我们表现的越不在意,才越能迷惑敌人啊,是吧?”她要是知道爹来的这么快,她就闭嘴了,不过目前这种结局还算不错,把问题丢给上官云,上官云总不至于后头反悔吧?
宋氏点点头,略带了惋惜的道:“就是可惜了你云表哥,没想到竟然是个短命的。幸亏我当时就想了一下,也没多想,哼,都怪你大姨,她从来也不着调,你看看她养了上官钰儿,成个什么玩意,听听见笙说的话,我都恨不能跑北魏去,把上官钰儿的头拧下来!在我们家欺负你就不用说了,现下还跑北魏去,妄想欺负你!他们家真是一个好玩意儿都没有!”
陈郡叹了口气:“您也别生气了,以后这亲戚估计也没得做了。没想到大姨母竟然将我当成救命良药,我有那么神奇吗?”
宋氏一听这话,脸上显出一种别扭的神情,她刚才在大宋氏面前,当然是不想承认的,可听了大宋氏的话,要说心底一点动摇也没有,当然也不对。
当年林兆和的腿可是被天下名医都诊断再无痊愈的可能的,后头怎么就突然一颗药给治好了?这本来在她心中就模糊的有个疑问……
陈郡现在也言之凿凿,宋氏当然不会主动询问,揭闺女伤疤。
不过大宋氏这会儿却痛哭流涕,拉着上官博丛跟上官云道:“我是亲耳听,听,那大圣僧说,说过的……,怎么就不准了呢?”
上官云道:“母亲,这话以后咱们不说了,您想啊,要是大家都散布这样的话,那郡表妹成什么了?岂不是天天人人争夺?到时候事情可没这么容易善了啊。”
大宋氏道:“我是为了谁,再说,这种事我谁都没告诉,就只告诉了你爹。行了,你现在也知道自己情况了,既然不肯娶你郡表妹,那就赶紧找别的女人,别让你爹在你这一代绝后……”
上官云:我为何要嘴贱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