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云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您要是不服,找郡主又说不通,可以找王爷说啊。郡主能耍赖,王爷应该不会。说不定把钱补给你呢。”
方先生觉得这主意可行,关键是他可是见识过王爷多么迁就郡主的。
然而事实上,半个月后,方先生遭到打脸。
林兆和嫌弃他叨逼叨,直接道:“皇上修行宫,还缺银子,你们身为燕国商人,这些年我也没让你们缴纳一分税款,现在皇上需要底下人孝敬了,你是不是应该主动点?”
从方先生这里抠了九万两银子,足足是陈郡耍赖的三倍!
方先生恨不能买个月光宝盒,让自己穿越到找王爷斡旋之前。这次他保证自己绝对不叨逼叨,不哭穷,不隐晦的表示郡主的烂摊子就该王爷收拾。
方先生回到陈国,对着成云嘤嘤嘤的哭诉:“王爷怎么能这样?”这画风不对啊!
其实林兆和也没有说谎,燕皇确实是要来永县,永县也正在用心的修行宫,方先生虽然嘤嘤嘤,可方家他的族人们倒是很愿意献出银子给皇上修宫殿。
毕竟到时候可以说,这宫殿有我们家出钱盖的部分。
从这一点上,方先生甚至比他的家人更抠门。
也是因为这些钱,大部分都是他通过努力赚来的。
就好比有些年轻人,花父母的钱都是一掷千金,可等到自己工作要养家糊口了,反而开始精打细算起来……
总而言之,就是双重标准!
成云除了陪着喝了一顿酒,再就是表示“我无能为力,你节哀顺变,好自为之”。
方先生不死心又如何,他可不敢再招惹这俩人了。
陈郡有心在给见放的信中让他教着晟哥儿要娘,可这封信写了撕,撕了写,最终也没有寄出去。
这一年的夏天,她骑马跑到陈国的边境,在那里住了许多日子。
成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也没敢在给林兆和的信中多嘴,事实上,他一直以为陈郡就留在镇国公府里照看镇国公的小孙子呢,还是后来见了旋之,旋之说漏了嘴,这才得知的。
成云就有点小小的心疼。
可那个时候,燕皇已经住进行宫,林兆和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成云自然不敢多加添乱。
燕皇在永县的这个当口,陈郡若是过去,确实不太好。
永县都被军中的人站满了,不说十步一岗,但每条街上,每个人家住户里头,那都是往上查至少三代的。
陈郡就算待在院子里头,也不一定安全。
除非她一直待在林兆和的屋子里。
一直到冬天又开始飘雪,林兆和果然带着三个孩子随着燕皇回京,陈郡看上去都像是对今年跟孩子们的相聚死了心。
晟哥儿却记得陈郡,没用见放教,就主动跟林兆和要。
“你娘要照顾她的大侄子,没空理会你啦!”林兆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句“你娘不要你了”换了。
他的话里全是浓浓的醋味。
就像酿酒一样,没把酒酿好,反倒是成了醋酸味道,浪费了粮食。
晟哥儿不知道大侄子是什么东西,但被他爹说了好几回,总算是把大侄子这个东西给记住了,且留了重重的阴影在心里,等青蒿长大,对人说他是陈郡的大侄子,晟哥儿想起童年的阴影,很不要脸的,以大欺小的把青蒿揍了一顿。
不过就算这样,他娘听了他的解释,也没有揍他,而是教训他爹,他爹大热天的穿着雪白雪白的纱绸跪在一堆葡萄粒上,若是跪碎了,弄脏衣服,这事儿就没完。
当然,这都是后事了。
当前更为要紧的是,盛王爷吃醋,嫉妒,时间足足过了一年,他这醋味也没散干净!
不过进了腊月,陈郡却顾不上他这边。
北魏又来找茬。要大圣僧当初给盛王爷治病的那种药。
北魏皇帝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