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和就实话道:“臣此去是赔礼道歉,恐怕只道歉还不够,皇上看是不是多多准备些贵重礼物,也好显出陛下心胸开阔,明辨是非,宽和体仁来?”
皇上没听明白呢,就先点头道:“你说的很是。”
正好户部尚书在外头,进来听了,却反对:“陛下,神机营花了不少钱了,当初就是从户部支取的银子,现在陛下要给西楚赔礼,难不成还要户部支取银子?”意思是您折腾神机营花的钱我们已经付了,神机营弄出来的烂摊子我们不管。
林兆和不语,户部尚书跟皇上争执了半天,皇上不满道:“去叫窦阁老过来评评理。”
窦阁老来了之后听完户部尚书的话,不假思索道:“陛下,去年您的私库入账有百万两之多……”
窦阁老更厉害,直接把事情解决了。
出了个头以后就一直作壁上观的盛王爷脸上平静无波,心里却在想,能在朝中当差的就没有一个傻瓜。
皇上当然也不傻,别看皇上有时候看起来很不着调。
皇上当然不肯动用私库。
林兆和听烦了,就先告退:“陛下,臣回去还要收拾东西,另外寻摸一些能言善辩之人,免得去了西楚被打出来,现在就不多打扰陛下了,等陛下跟阁老商量妥当了,令人告诉臣一声即可。”
皇上点了点头,跟窦阁老又掰扯了几句,实在是窦阁老油盐不进,户部尚书时不时的又提出皇上干的几件蠢事,皇上就有些恼了,将这两个人都撵走了,问来福:“咱们京里谁有钱来着?”
来福公公就突然想起皇上之前说的那句:“朕哪里符合昏君要求了?朕是后宫有妖姬,还是前朝有佞臣啊?!”,心道,您是后宫没有妖姬,前朝也没有佞臣,但您本身就是个昏君啊昏君!
可怜自己,为昏君卖命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努力保住自己这个卖命的位置。
绞尽脑汁:“仿佛随国公府比较……”
随国公府还真比较有钱。皇上之前也确实不怎么待见,但现在这不到了割肉的时候了么?割自己的肉痛,割别人的肉,反正自己不会痛。
皇上深吸一口气:“宣召随国公!”
来福公公出了殿门,喊了自己小徒孙过来,如此如此的交待一番。
等随国公来了,来福公公就对皇上道:“皇上,奴才去迎一迎国公爷?”
皇上一愣,继而眼前一亮:“快去快去。”
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随国公看见迎出来的来福公公满脸含笑,立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随国公一抬手,来福公公抢先行了个礼,并且行动麻溜儿的将随国公的礼避了开去。随国公一个荷包悄悄的从袖子底下递过去。来福公公一捏,立即笑了,薄薄的,定然是银票无疑。
皇上见了随国公一反之前爱答不理的样子,立即道:“免礼!”又让来福,“给国公爷看座儿!”
随国公屁股半挨了圆凳上,听皇上扭捏着说明了意思,立即道:“皇上圣明,火炮之事利国利民,扬我国威,臣觉得很是应该。”
皇上瞬间对随国公刮目相看,知己之感从内心深处油然而升,一发不可收拾。
“天下之大,唯有国公爷是朕知己啊!”
说的随国公有点紧张了,这,皇上到底准备掏他多少家底啊?要是全都掏走了,他这个国公还当个屁劲啊,就算是皇上知己,也不顶用啊。
皇上就道:“幸亏上官家不是西楚皇族,朕想了想,这赔礼么,不可过重,但也不能太简薄了,拿些稀世珍品,再给他个几万两银子就行了,卿说呢?”
随国公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刚才他都在考虑要卖了哪几处庄子筹钱了,幸好,幸好。
“皇上说的是,臣觉得十分有道理,可惜臣除了祖上传下来的这个国公之位,也不能替皇上做更多的事,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恩准。”说着就跪了下来。
皇上连忙起身相扶:“爱卿说哪里的话,有事只管说。”
来福公公从旁替皇上羞愧:皇上好歹您收收您话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