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都觉得尚算满意。守灵期内,散布在各地的亲戚友人们也陆续的收到消息赶了过来,聂府一时都住满了,就是荔园,也收拾出十来间屋子供女眷们歇息,乱哄哄的,聂江媳妇跟聂兴媳妇两个人日夜都守在荔园里头,不敢挪
步,生怕有小厮趁机盗取财物,又怕对客人们招待不周,落了不是。聂府的女眷们也跟着辛苦,以老夫人为最,她两个儿媳,一个大儿媳妇因为断腿躲着不肯见人,二儿媳妇又远在济州照顾孩子也不能过来,幸亏在分家之事上,二老夫人跟三老夫人都感激她没有拿大,因
此各自尽心尽力,总算周旋着叫府里不至于被外人看了笑话。又有不少官员过来吊丧,聂墨本一直随着聂润行事,然而许阁老来的时候点名要见他,他还吃了一惊,他跟这位许阁老可是半点交情都没有,好在许阁老也只是看了他几眼并没有说话。聂墨以为他是好奇
什么人把皇帝从东突救回来,恭敬的行了礼就告退了。
后来工部的几位大人来,竟然也多看了聂墨几眼,弄得聂墨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些人的官位都不高,聂墨也是经人介绍才认识的,也没有很放到心上。因为聂阁老的态度还算平和,所以聂墨跟聂润这对兄弟也勉强算是达成一致,聂润劝好了聂阁老,聂墨也不再处处针对大夫人,不过聂润可不会因此而放松——聂墨不找大夫人的麻烦是好事,但聂润还怕
大夫人知道当日聂墨的一番不生其他孩子的言 论,会再有其他什么想法呢!
就连荔园都住满了客人,可和贤堂硬是空了下来,聂润对和贤堂的控制一丝儿可见一斑。
被动等待不是他的一贯主张,他很快就使人传递了消息进和贤堂。
果然大夫人又不安分了。
她的腿没了,可仍旧眼红怎生那一笔厚厚的嫁妆,若是聂墨真的无子,那岂不是将来就能便宜了她的儿子?
心里开始计划着想把小儿子聂成瑞过继给聂墨。
犹自不知错也。
聂润虽然已经基本放弃对她的治疗,可不会叫她再继续祸害了自己儿女。
可对大夫人这种人,你跟她说以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是没有用的,她不会跟人妥协,只有让她切实的感受到威胁,给她找些事情做,她才没有精力再关注旁的。
聂润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契机。
大夫人的娘家李家想趁着这个机会跟聂府修好,不见吊丧送了厚礼过来,还私下里头找了聂润说想让李氏两个远房的妹妹过来照顾李氏。
当然啦,照顾李氏,也能顺便照顾照顾聂润。
聂润十分同意。
反正人进了府,到底怎样,就是他说了算了。
大夫人想不同意,可想着过继之事她将来还要娘家出力,且聂润要守孝一年纵然喜欢这两个人,也不敢在孝期胡作非为,便同意了。
因此,太夫人出了殡,丧宴结束之后,两个姑娘便住到了和贤堂,聂润自然是住书房。
两个大活人,又是花骨朵般的年纪,虽然身上穿了素服,可那句话怎么说的,女要俏一身孝,每每聂润过来,两个人便格外的娇艳,如同素白透粉的月季花,摇曳生姿。
聂润不免要应酬几句,偶尔也给个笑脸,看在大夫人眼中,自然是这两个女人更加可恨了。
不过两日,两个人便霸占了小厨房,天天做些汤汤水水的,打着大夫人的幌子开始往书房里头送。
世间最无可争论之事,便是一个人的想法。
聂成祥已经定了亲事,带着弟弟给母亲问安的时候,说了一句,“两个姨母做的汤水甚是美味,就是喝多了会流鼻血……”
大夫人当时就上了心。
旁人说的话她不会相信,可儿子们的话她一定是放到心上的。
她掌家这么多年,自然有几个心腹人手。
很快就查出那俩“妹妹”做的东西大补,补的是成年男子,对聂成祥跟聂成瑞这种却是拔苗助长,有损根基的。
聂成祥再说一句,“不知这两位姨母是从哪里学的这手艺,连父亲都赞不绝口。”
大夫人便使人快速的去打听这两个人的情况。
这些事分分毫毫都在聂润的掌握之下。
很快,打听事的人就回来了。这两个姑娘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