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郡王长啸完了,顾不得擦干眼泪,三步两步向前,亲手扶起聂墨,嗓子已经暗哑:“璟允,多谢你一直不离不弃!多谢你!”天晓得,他虽然自暴自弃,却还是希望有人关心呵护,有人能够不放弃自己…
…
有他这句话,聂墨也忍不住动容,眼眶微红,觉得自己这番辛苦终于有了回报。
不过他已经决定奉容郡王为主,便不再含糊,“王爷受苦了!是聂墨无能!”将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好让容郡王自失败中彻底解脱。
聂兴大声的吸溜着鼻涕红了眼睛,“王爷,二爷,马车来了,先上车吧,咱们还要赶路呢!”
容郡王见了聂兴,竟然也拱手行礼,“聂兴,这一路多谢护送!”
聂兴惊喜的挠头,“王爷,您竟然知道俺的名字啊!俺这样的粗人,也算是值了!”
聂墨拿出帕子递给容郡王,“山上风大,王爷还是先回马车吧。”
对于抢戏的聂兴,他这次表现的异常的宽容,“以后护卫的事还要安排的再细致些,不可发生今日的这种危险……”
聂兴嘿笑,“二爷,您刚才可见了,王爷真是真命天子,怪不得先帝……”
“你闭嘴!就你知道的多!还不快快赶路!”聂墨假装怒瞪了他一眼。
容郡王已经听到,进了车厢就迫不及待问,“璟允,父皇他是如何过身的……”
聂墨叹息,“陛下顿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只悔恨不曾好生的照顾王爷你……,幸而,陛下仍旧贤明旷达,晓得自己错了,便不会一错再错,召了臣父进宫,留下了传位遗诏!”
这才是石破惊天的大炸 弹。
容郡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传,传位……遗,遗诏?”他结结巴巴。
“是,臣父害怕一旦公布遗诏,黎王会更加忌惮王爷,也恐为王爷带来杀身之祸,便一直隐藏着,是想有一日王爷平安回归,才好大白于天下啊。”
“可黎王叔他不是已经登基了?”“文公早年曾因“骊姬之乱”,在外流亡十九年,饱尝艰辛,后在秦穆公的支持下回晋杀晋怀公而立。知民生而艰难,才后抚万民于怀下,宽农通商,赏罚分明,才使得晋国力增强,百姓富足安康,时人皆知
晋文公,而不知道怀公!”
老百姓只要过得好了,管他谁当皇帝呢。
“可是皇祖母那里……,黎王叔毕竟是皇祖母的亲子……”聂墨见他犹豫,显然是在心里考虑良多了,一点也没生气,反而十分满意,这人不怕你想,就怕你不想,“王爷想多了,臣一个不入品的小官,能安然无恙,王爷以为是谁的功劳?黎王虽然是亲子,可您也是亲孙子,再者,当日群臣不知遗诏,拥立皇太弟登基也是不得为之,等您回京,自然还是以遗诏为准……有道是大礼不辞小让,大行不顾细谨,至于黎王,您便说看着太后跟先帝的面上,将他废为庶人,
软禁在府中也就是了,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
“对了,臣当日出发,臣父跟永宁郡主,都有信托臣交给王爷,王爷且稍待。”聂墨从车厢小桌下的暗屉里头拿出两封厚厚的信,信封上的红色火漆完好无损。
容郡王这下毫不迟疑的接过来,先打开了怎生的信。
聂墨见状便轻声道,“臣下去活动一下筋骨……”
聂墨下车后站在马车旁边,果然过了不多久,就听见马车里头传来压抑的哭声。
虽然信上火漆新鲜,可这信根本就是聂墨仿照怎生的口气写的……能打动容郡王,也都是他的功劳。
嗯,当然了,怎生也有功劳的。
要不是她叫人快马加鞭赶上他,把拓下的孩子的小手印小脚印给他送了来,他还想不到这么好的主意……
相信,有了这个天大的惊喜,容郡王的心病也去了一半了吧!
他本身的残缺已经无可治愈,幸好下一代都是健康的,这种慰藉有时候,甚至比自身补全带来的慰藉都大。
繁衍生息,本身就是人类前行的动力。
现在就端看容郡王想怎么安排这两个孩子了,是假托在容郡王妃名下充做嫡子呢,还是等以后娶了安定侯的遗孤,再生孩子为嫡子,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了。
车厢里头的哭泣声渐渐停下,不一会儿又传来容郡王的惊呼。聂墨微微一笑,聂阁老的信他自然也看了,上头没有过多的话,只说了遗诏被他保管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又安慰容郡王,请他万务保重自己,千万不要被磨难吓怕了,道,“金 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