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江欲哭无泪,忙解释道,“是奴才觉得您正值忙碌之际,眼前的大事才是关键,想着等您回了京再说的……”
“胡说八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作主了?!敢情要吃那些东西的不是你媳妇!”聂墨更生气,再踹一脚。
聂江也不敢抱怨,踹自己身上也比阉割了大爷好啊。
聂墨撒了些火,不过胸口的火苗是一点也没变弱,站起来骂聂江,“老子辛辛苦苦的扶持容郡王是为了什么?别人不懂,你还不知道?没了夫人,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这次把聂江直接踹趴地上。
“滚,你给我连夜滚回京城,再出一点事,我下次先把你阉了,再揭了你的皮……”
接着又阴森森的说道,“你只管服侍好了夫人,其余的,就算你杀了人,我也能给你兜住。”
聂江这下是真哭了。
想自己也是二爷跟夫人面前一等一的小厮,谁人见了不给三分薄面?就是夫人也对自己还蛮客气。
可自己遇上的这叫一个啥主子啊?怎么一遇到夫人的事就跟换了个人似得?
在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商纣夏桀,觉得二爷要是当皇帝,说不定也得成为千古昏君……
而他,则是昏君的狗腿子。
悲从中来啊,悲从中来!
聂墨看见他没出息的蠢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世上,他只喜欢怎生的蠢样,其他的人在他面前犯蠢,聂二爷都恨不能一脚踹死。他伸手将聂江提溜起来,“你给我仔细听好了,府里老爷老夫人能够息事宁人,我不能。你仔细想想,太后娘娘难道是吃素的?让她老人家知道了会怎么样?被黎王知道了,他会不会趁机叫夫人跟我和离?
所以府里不管是谁作死,你都要及时的告诉我,并且要第一时间反击回去!还要狠狠的反击!有太后娘娘给夫人撑腰,你怕什么?我告诉你,你回去之后,先给我……”
“还有,把大夫人之前跟谁来往的事都给我查清楚,有一个算一个!”他语意阴沉的说道。
连夜将聂江打发走了,聂墨的心情也不过缓和了十分之一,他目光阴森森的落在聂润的身上,心里在想着怎么炮制自己这个一贯和稀泥不作为的大哥。
在他看来,大夫人能如此作死,都是聂润纵容的。
若是聂润一开始给她个狠的,她绝对不敢这么狂妄。
所以自家大哥聂润才是罪魁祸首。
不过么,他这次去东突,还是危险重重的,所以现在还不能自相残杀,若是他活着回来,一定要给聂润一个永生不忘的教训才行。
聂江伤口没好就马不停蹄的进京,回到京城,气都没喘匀就被人抓进了宫。见到怎生的时候,差点五体投地。
伸手从怀里掏出聂墨的家信,“夫人,二爷给您的信。”您老先看信吧,容我多喘几口气。这一来一往,他身上的肉足足得掉了十斤,都有腰了。
怎生本来有一肚子话要问,见了信便先将心中疑问压了下去。
聂墨在信中将她大大的夸了一顿。
说她知恩图报,有他的风范,还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唱妇随……
又说了她的主意极好,极其靠谱。
怎生越看越乐,脸上的笑容大大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再说她写的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有圣人开创之风,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定然能够广为泽普后人……”
怎生的脸颊开始发烫。
最后说道,“桂圆极其乖巧可人,肖似其母,眸中有辉光,逗之便笑,不喜哭,爱睡,小手十分有劲……”
她本来已经写了一封回信,现在看了聂墨的信,便还想再写些什么,当下也不问聂江了,急匆匆的拿着信冲回了东暖阁。
还是丁香过来,笑着请了聂江去茶房稍坐,又端了饭食与茶水给他,把聂江感动的不行。
丁香笑着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外人,才轻声问,“咱们的小主子还好吗?”
“唔,好。”聂江埋头塞着饭粒,“又白又胖,见人就笑,哎呦……”他笑着摇了摇头,“太招人喜欢了。对了,杜九娘你认识吧,我在二爷内院看见这位还吓了一跳,真没想到,她竟然也喜欢孩子。”
丁香在济州住了一段时间,已经很喜欢这个地方,闻言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
聂江咧了一下嘴,到底没把师先生那句二爷没有外放的命说出来。
两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蓝莹循着声音找了过来。
聂江见她比丁香还自在些,笑着问道,“你怎么不在夫人面前伺候?”
怎生进了宫,宫里的人还是按她未出嫁时候称她为郡主,大家都郡主郡主的叫,蓝莹也不由自主的改了口,张嘴就道,“郡主在写信,说怕人打搅,将我撵了出来。”说着撇了撇嘴,怕她偷看是真的。
聂江听到蓝莹喊夫人“郡主”,眉头不由的挑了一下。
丁香开始问聂江这一路可还平安,总算是勾起了聂江的话头,把自己这一路多么辛苦多么累,再有就是见了二爷多么的心酸又说了……
总之,上辈子定是作恶多端,这辈子才做了二爷的奴才。
怎生写完了信,一个人也不见,抬脚出来找人,听见聂江的话,才想起聂江这来来回回的,也赶上八百里加急了……
使唤人也不是这个使唤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