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墨不觉心动,他没有动,而是轻声道,“不揭开,以后长在肉里,会更痛。”
他自觉温柔,听着怎生的耳朵里头,却像是冰凉的毒蛇。
若不是因为他,她不会被三小姐当着客人的面罚跪。
聂墨长得再好看,在别人看来,对她再好,怎生自己知道,她的性命也会因为这些而变得更加不保。
所以当她认出他之后,也没有求过他,而是尽量的保持距离,遵守规矩。
怎生看了看枕巾,丫头们不能在主子们面前表现粗鲁,以免主子不喜,所以她不能当着聂墨的面咬枕巾,不礼貌,NN个熊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劳烦二爷,奴婢自己来。”声音里头还带着颤音。
聂墨轻咳了一声,“你没有经验,我给你看看。”
尼妹呀!这种经验她上辈子没有过,这辈子也不想有。
她最终妥协的松了手。
可是聂墨揭开的时候,疼的她直哆嗦,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落到裙子上,全身的力气咬住嘴唇才没有哭出来。
聂墨在心里将聂湖骂了一顿,却没对怎生说一句安慰的话。
腿上重新渗出血来,聂墨伸手接住了怎生的两滴泪,“不要落到伤口上,会更疼。”
怎生不敢出声,害怕忍不住痛哭,只垂着脑袋点了点。
聂墨重新给她上了一层药,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纱布,慢慢的给她缠到膝盖上。
怎生知道,若是她想生存的好一些,这时候应该道谢。可她不想说。
她沉默的将眼泪收了回去,从枕头下面摸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一直垂着头,没有瞧见聂墨慢慢的将自己拿着帕子的手收了回去。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说道,“你歇着吧,这两天都不用出来了。”
说完,等她的目光看过来,才示意她看着窗户,窗下的桌子上,放了一小篮子新鲜的葡萄,上头一层白霜,像刚摘下来的一样。
“葡萄已经洗了。”
聂墨说完就走,怎生垂着头,到底说了一句,“谢谢二爷。”声音柔弱,却少了恭顺。
聂墨唇角微动,抬步迈出房门。
傍晚的晚霞醉人,她的一句略软些的话,听在他耳里,就像心脏泡到蜜水里头一般。
聂墨关上门走了,怎生身上如同汗水泡过,伸手将聂墨缠的纱布解开,不是她不识好歹,而是伤口晾着会好的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