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背景，四年前才坐上长史之位，老家是岭南的破落氏族，不过因为在翰林院表现的比较好，就破格提了长史。”莫宸说。

端木思思考着，这冯家看着倒是比较清白的身家，不过岭南……

郑珝之前好像去过岭南扫过贪官，不知道这位长史和岭南那些贪官有什么关系。

打探消息的事儿自然要交给白·莲教的人，端木思让黑大师派人去打探，她则找机会和郑夫人见一见。

郑夫人原本和端木思的交情就不错，端木思传召的时候，郑夫人就直接入了宫。

“夫人，最近含饴弄孙，应该其乐无穷吧。”端木思和郑夫人闲聊，郑夫人也高兴，一提起小孙子，更是乐得不行。

“这孩子，像老大，从小就乖乖的，不闹。”郑夫人说。

端木思看郑夫人兴头高得竟然说个不停，从孩子换洗尿布到洗澡都说了个遍，端木思也不好打断。

“夫人，少夫人在府中平日都做些什么啊？”端木思不着痕迹的打听，要是冯欣茹真的不对劲，应该会有些异常举动吧。

“欣茹啊，欣茹平日就是带带孩子，有时候看看书，有了奶娘她也轻松一点，不过带孩子总有干不完的活！”郑夫人说。

听郑夫人的形容，这冯欣茹应该没有什么异常，看来从郑夫人这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

端木思和郑夫人一起在宫里吃过饭，就送走了郑夫人，想要查冯欣茹，看来还得靠自己。

“宇文先生还没有回来？”端木思问一个羽林卫，她把不少旧部安插在京中各个地方，靠着这些人帮她传递消息。

“还没有。”那男子回答。

“安插个人到相府，监视冯欣茹，记住要小心谨慎，不能别发现！”端木思说。

“属下明白！”那羽林卫说。

端木思在相府安插眼线也是担着风险的，要是被发现她安插眼线，很可能得罪郑家。

黑大师从岭南搜集来的消息，显示这个冯长史还真的和那些贪官有些关系。

冯京出身岭南，的确是没落的氏族子弟，不过说是没落也不全面，因为冯京是冯家的某个分支，而原本的大世家冯家，正是当初被郑珝直接先斩后奏的岭南第一大贪官。

“原来是这样，这样倒是也说得通了。”端木思说，如果这冯家的背景一点问题都没有她还要担心了，但是既然是这样的家世，那么以相府的手段，就不可能不知道了。

没几天，相府安插的眼线也传回消息，说是没有发现异常。

“告诉安插的人，撤出来吧！”端木思说，也许郑家是有什么用意才会娶一个这样家世的女子，那么她就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几天以后，端木思就在书房遇到了郑珝，他和莫宸正在谈事情，等到郑珝谈完了事情，她直接派人让郑珝去一趟乾元宫。

“娘娘找微臣可是有事？”郑珝问，如今他也有了家世，和端木思尽量保持一个距离。

端木思和郑珝也不拐弯抹角，说：“当日在慈仁寺偶然遇到，真的是意外？”她一直觉得这个不太意外的意外是冯欣茹弄的。

郑珝的神色怔了怔，半响说：“是我考虑不周了！”当时的确不是偶然相遇，原本冯欣茹说是要烧香，其实在护国寺也能烧，但是他听到有人说皇后的仪仗去了慈仁寺，才会答应冯欣茹的请求的。

端木思叹了口气，本以为各自都成婚了，但是郑珝的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如果当初我没有履行婚约，而是嫁给你，你当如何？”端木思说，她其实当时真的考虑过嫁给郑珝的。虽然当时是为了自己能够换个环境，可能无关情爱，但是郑珝的确是个好人。

听了端木思的话，郑珝沉默了，最后苦笑：“那又怎么可能呢？从先皇下旨赐婚你做侧妃的时候，就说明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圣旨一下，无论端木思怎么做，都是抗旨，想要逃脱皇命，可能也只有死路一条。

“有缘无份最是恼人，可能我们今生无缘，所以你也不需要太过介怀，我会难过。”心里背着债，又怎么能够高兴地起来？

郑珝看着端木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端木思，这么多年，对她的感情他一直深埋于心，想起当初他受伤时候的初愈，又有西夷时候的同生共死，他觉得他们之间的缘分不轻，但是她和莫宸之间经历的更多，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罢了。

“我明白。”郑珝说，一切都是他奢望而已。